飯菜上桌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人在放煙花。

虞夏幫忙端了一盤菜,謝青辭拿著碗筷從廚房裡跟著走出來,從後面貼上去。

手沒空他也能用肩膀巴著她,像是在推她往前走又像是要掛在她身上,黏糊得很。

虞夏往後聳了下肩推開他,還加快往前走。

“哎,你別黏上來,我還端著菜,小心灑出來了。”

他長腿一邁就能追上,父母就在客廳裡坐著他也不避諱,巴著她,胸膛碰著她的肩頭,低聲問:“剛剛和我媽說什麼呢?”

“說你成熟穩重又懂事,長得好看還會做飯,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她注意力還是手中那盤菜上,隨口說了兩句。

謝青辭眉頭上揚,心裡的愉悅從臉上透出來。

“是嗎?那你可得好好珍惜。”

她翻個白眼憋不住笑,又加快腳步把他甩在身後,把手上那盤菜放上桌。

人和菜都齊了,窗外有煙花在空中炸開的絢麗色彩。

謝青辭還懶洋洋跟著她,坐下後非要湊到她耳邊說句悄悄話,搞得她不好意思地倉促掃過對面兩位長輩,然後瞪眼推開他。

這頓團圓飯質量十分不錯,徐煙和謝殷很欣慰,舉著飲料碰杯的時候,透明杯壁上照出他們發自真心的笑。

謝青辭到現在也沒穿上外套,就套著一件不薄不厚的針織衫,修飾著他挺拔的身姿,即便做一些微弓腰的沒骨頭似的動作,也不耽誤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衣服下蓬勃有力的肌肉。

像一頭躺著打瞌睡的豹子,純看外形和氣勢,其實已經不容易看出來他年紀比她小。

他一手隨意地捏著杯子,一手給虞夏夾了點離得遠的菜,還低頭問:

“不要不好意思,還想吃什麼?”

虞夏搖頭,左手順著兩個人緊靠的座位,輕輕攀上他的右手臂,嘴上問著:

“不冷嗎?”

手上卻順從著心裡想法,像條蛇一樣滑上去,捏了捏他的手臂肌肉。

謝青辭拿筷子的動作都緊繃了下。

“本來是覺得有點冷了,但現在——”他輕笑了聲,又低頭湊近她說,“你是不是存心的?”

“少冤枉好人,吃你的飯。”她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還大大方方銜接上對面的徐煙的話,聊了兩句。

他無可奈何地笑笑,繼續給她夾菜。

電視被開啟,播放著春晚,外面也嘈雜,因此一張桌上說話時,聲音不大點對方都聽不清楚。

徐煙還在和虞夏說起這幾道菜的味道,話裡話外都是讚賞。但她並不直接對著謝青辭說,而是向虞夏問些相關的小問題。

比如——

“他做涼拌菜味道還可以,聽說你們當演員需要保持很瘦的身材,平常也是吃這種白水煮的菜蘸調料嗎?”

虞夏點點頭,聞弦知雅意,抖出很多謝青辭的日常生活習慣。

“為了角色減肥的時候就會這樣,肉也是白水煮的,吃起來一點味道都沒有。不過他總說自己還在長身體,幹吃也不胖,經紀人也就沒管那麼嚴,他也什麼都能吃。”

徐煙聽得很認真,又嚐了嚐那道涼拌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