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辭只露出一個“你放心我都懂”的表情。

虞夏覺得自己正在一步步被他帶上一條名為“嚴格管控男人”的不歸路,再次強調——

“我確實沒有要求你這麼做啊,是你自己搞錯了重點。”

謝青辭點頭:“是,是我自己要嚴於律己堅守自身的,你放心,不關你的事。”

“……”但聽起來就很關她的事啊!

謝青辭看著她的表情,邊喝牛奶邊勾出個笑來。

虞夏看他那樣子不順眼,挑他毛病:“誰讓你喝牛奶的?那是我之前買給小越的。還有堅果,那是我嫂子給我買的,允許你吃了?”

“嘖,我好慘,在女朋友家裡吃個早餐都要被挑三揀四,牛奶不準喝堅果也不準吃,那我吃什麼?吃你?”

他說完還慢悠悠又拿了根玉米啃。

虞夏:“你怎麼吃這麼多,有了你在,家裡伙食費都是平常的三倍!”

謝青辭露出乖巧的笑:“因為我還在長身體。從長遠的投資回報率來看,這很划算,前期的投資是必要的,你擔待一下?”

披著學術皮的不正經話題,虞夏撇撇嘴:“這麼說一開始就該找個不需要再長身體的男朋友。”

“你找得到都算我死了。”

他現在已經能挺心平氣和聊起這種話題了,不像剛開始,拒絕聽到這種話。

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點想笑,從他手裡拿了顆剛剝開的碧根果吃。

吃完早飯沒事做,他們從書架上找了兩本書,靠在一起看。

氣氛挺和諧的,就是謝青辭老是要貼著她,要不就是枕在她頸窩裡,要不就是圈著她的腰,好像要從她身上汲取什麼精神力量。

虞夏嫌他沒骨頭,一直往旁邊躲,躲到人都快趴平了,謝青辭乾脆一頭枕在她大腿上。

“你好香,”他懶洋洋說著,扔開手,兩隻手圈住她的腰,“又想睡了。”

時差還沒倒過來呢。

虞夏被他勒得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伸長手拿了個抱枕過來,去託他的腦袋。

“起來,墊個枕頭,不然等你一覺睡醒我的腿都要截肢了。”

他順從著抬起頭,等枕頭墊好,再倒下去,眉眼舒展著說:“還是在家裡舒服,沒有你我都睡不好。”

“我看你睡得挺好的。”

“沒有,”他側頭吻了下她的手臂,“就是睡不好。”

她笑了聲,也不和他對著說了,摸摸他的頭髮:“行了,睡會兒吧。”

異地之後的相處,每時每刻都有意義,每分每秒都溫馨甜蜜。

窗外的陽光傾斜著照進來,在書架前落下光斑,虞夏伸手勉強遮擋了一下,只能照顧到謝青辭臉上那一點位置。

大概是光線的問題,謝青辭睡得不怎麼好,半夢半醒的。也可能是昨天晚上討論了一些家庭的事,想起了太多過去,他在夢裡又回到了過去。

回到了高中學校旁邊的租房裡。

房子並不太好,說不上坐北朝南,悶熱的夏天裡,陽光也只會在下午三四點以後才會光臨,然後在五六點的時候,餘暉用盡最後一點勁兒灑滿他的房間。

這時候他放學了,和同學同行一段路後揮手告別。他有一段時間不喜歡讓同學去他家,因為他期待著開啟門後能看見裡面坐著個明豔的大明星。

可惜多數時間期待都是落空的,到後來更是完全沒有這個期待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