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辭有點抑鬱。

他想說的其實是“這活動有詐,我不在的時候不準給別人寫信”。

但節目組催著他走,他最後什麼也沒說,就看著虞夏嘆了口氣,步履蹣跚地消失在院門外。

虞夏還有點莫名其妙。

收拾了碗筷,她一個人待得實在無聊,出去溜達了一圈,正好碰見蘭薈來找她。

圓圓臉紮了個丸子頭,苦大仇深地在馬路上看著她,中間一群歸家的鴨子嘎嘎跑。

“……有事?”等鴨子跑了,她走近了問。

蘭薈唉聲嘆氣:“你敢相信,我們六個人全都不會用柴火灶做飯。”

“那你們吃的什麼?”

蘭薈再嘆氣:“煮稀飯,然後水加少了,最後得到一鍋粘稠的米飯糊糊。你們吃的什麼?”

虞夏假裝回憶,極盡文學素養用遍了溢美之詞來形容。

“那是一碗神奇的面,鮮紅水靈的番茄,金黃松軟的雞蛋,筋道爽滑的麵條,番茄丁下鍋的時候激起一陣刺啦啦的油爆聲,那香味經久不絕。吃了那碗麵,三天不想家,喝了那碗湯,三天只想躺。”

蘭薈:“……”

她吞了吞口水:“那你們還有番茄嗎?我可以生啃一下,就當減肥了。”

“沒了,”虞夏攤手,“就那一個,還是別人給的。你們沒去買點菜?不吃主食炒個素菜總可以吧?”

蘭薈再次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燒火真的很難,我玩不轉。”

“其他人也搞不定?那粥怎麼煮好的?”

終於到了重點,蘭薈深呼吸一下,說:“只有我。錢嶺和凌煙好像吵架了,躲在房間裡生悶氣,凌煙在哭,鄭妗妗就去安慰她。柳際比我還不會,王旭淳去砍柴了,不參與做飯。”

虞夏眨眨眼,原來不是節目無聊,是她和謝青辭離得遠沒什麼好玩的才會無聊,人多的地方這不挺熱鬧的嗎。

“辛苦你了,對此我只能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三天後儘量透過考驗吧。”

說完又問她:“那就你一個人出來溜達?凌煙不是正難受?”

蘭薈聳聳肩:“我進去勸了兩句,但我一個單身狗又沒什麼解決情侶矛盾的經驗,勸不動就算了,那兒有鄭妗妗呢,她很有耐心。”

兩個人邊走邊說,路過那棟漂亮的花園小樓,正好看見周毓從裡面出來。

下午換房沒成功,周毓這會兒臉色還有點尷尬,和她們同行也沒多餘的話說。

到了大平房,站在院子裡就能聽見鄭妗妗活潑的勸慰聲。

林霜音也在,兩個人柔聲安撫著啜泣的凌煙。

按照蘭薈說的,做飯的時候就開始哭了,哭到現在還沒結束?

她走進去好奇地看了眼,凌煙的眼眶通紅,林霜音和鄭妗妗一人握著她一隻手,溫聲細語說著話,沒有半點不耐煩。

她們仨也象徵性安慰了兩句,剛看著凌煙有鎮定下來的徵兆了,下一秒眼淚又流了出來,泉眼一樣源源不斷。

拍哭戲肯定行,虞夏心想。

這時候周毓大概是不耐煩了,皺著眉語氣生硬地說:“別哭了,這本身也沒什麼大不了,你選錯了他也選錯了,大不了吵一架,一直哭有什麼用?”

凌煙都驚呆了。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這裡面要說誰的脾氣最不好,那大家公認的是虞夏,之前她在節目上臭臉罵凌蘿和駱盛的片段給全網都留下了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