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年有點心虛。

虞夏拖家帶口回去,到家之前特意問了她嫂子她哥在不在家,離門遠不遠。

本來是想給她哥一個緩衝,結果就那麼巧,他們在電梯裡就碰面了。

虞珩還穿著板正的西裝和大衣,瀟灑有型,站在電梯裡也不轉身,就維持著走進來的姿勢,面無表情看著他們“一家三口”。

網上曾經有過一個話題,說有什麼看似合理但非常不正常的行為,在電梯裡背對電梯門不轉身的行為短暫排名第一。

現在看來,確實是合理之中透露著一絲絲詭異。

虞夏硬著頭皮打招呼:“哈,哥,好巧啊。”

虞珩扯了扯嘴角:“是很巧。”

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真的有點恐怖,她又“哈哈”乾笑兩聲。

虞珩直入主題:“他怎麼也在?”

“那個,他爸媽不回家,他就一個人孤零零的,我就想著把他帶回來一起吃個飯,還有,嫂子也是知道的,虞越還主動邀請人家了。我作為虞越的姑姑,還是很有必要為他的邀請買單的。”

虞珩:“那我是不是還得頒個最佳姑姑獎給你?”

“……不用了,”她撩了撩頭髮,乾巴巴說,“哥,要不然你轉過去?這麼對著怪尷尬的。”

“做賊心虛。”

虞珩點評一句,轉過去後,對著電梯門又來了句:“成年人了,應該也知道,只是吃一頓飯,沒有任何意義。”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謝青辭很自然地接上:“嗯,哥說得是。”

虞珩身形一頓。

走出電梯後,從高壓環境重新回到新鮮空氣裡,虞夏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等到嶽綾開門接他們進去,虞夏握著她的手,還怪熱淚盈眶的。

“嫂子,好久沒看見你了,好想你。”

嶽綾笑吟吟的:“那怎麼不打影片來?是網費太貴了嗎?”

“……嫂子你真是要被我哥同化了。”

謝青辭走在最後,把手上的禮盒遞過去,叫了聲:“嫂子。”

嶽綾笑著讓他進門。

做飯阿姨已經在廚房裡忙活上了。虞越回了家就跟進了水的魚一樣,到處竄,還拉著謝青辭去看他的跑車模型。

虞夏親親熱熱靠著嶽綾說話,虞珩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神色沉沉地盯著一個紙巾盒看。

他現在看什麼都不順眼。

過了會兒,虞夏端著一盤洗乾淨的冬棗過去。

“哥?我的親哥?親愛的哥哥?”

虞珩掃她一眼,不吭聲。

“親哥,你怎麼了?公司太忙?和嫂子感情淡了?被嫂子罵了?不能夠是見我帶了男朋友回來就生氣吧?我哥這種英俊倜儻的人,難不成還怕有男人能取代你的形象地位?”虞夏奉上兩個棗,殷勤地替他捏肩膀。

剛才離家出走的膽子又回來了,反正他哥生誰的氣也不可能生她的氣。

虞珩拍開她的手:“油嘴滑舌。帶他回來幹什麼?”

“過年啊。反正都是男朋友了,什麼時候帶回來不是帶啊。而且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很可憐的,如果是我,你也不想看我一個人沒人陪,孤零零地度過春節這種重要節日吧?”

“我是你哥,又不是他哥,我不會站在他哥的位置上思考問題。”

“好好好,你是我哥,我親哥。那我男朋友不也得跟著叫哥?你待會兒不能給他臉色看,他來我們家已經很拘謹了。”

虞珩吃了個冬棗,咬著裡面的核兒嘎吱作響,半晌才說:“行了,一邊去。”

說來說去還是妹控哥哥被拱了大白菜很煩躁,不是真的討厭謝青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