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個新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春晚結束後已經一點半,他想著回家等她回來,準備先給她發條新年快樂的訊息,還擔心她會不會因為訊息發遲了不高興。

想著要哄她,他還找工作人員要了個老虎玩偶,想要拍張照片一起發給她。

可是開啟手機第一眼就看見宋奚給他發來的訊息,是關於虞夏的最新緋聞。

有人在社交平臺發了一張照片,裡面是虞夏,她哥她侄子,還有一個席珩,四個人站一起說笑,像感情很好的一家人,她低頭笑的模樣溫婉到不可思議。

他沒看見過那樣的笑。

發照片的人很激動地表達了一番她對虞夏和席珩感情的看好,說什麼他們是彼此的初戀,席珩和虞珩又是朋友,虞珩肯定是更希望他們倆重新在一起的。

總之這傳播得並不遠的緋聞,被營銷號加工得很礙眼,更礙眼的還有宋奚跟著發過來的訊息。

【看見了嗎?那才是她真正喜歡的人,當年他們都要到聯姻的程度了,對你,她不過是玩玩而已,你不會真以為她有多喜歡你吧?】

他為了這次的舞臺已經連續二十個小時沒睡,看見宋奚發的訊息後覺得頭暈耳鳴,在後臺出口怔怔地站了好久。

他並不是不害怕的,他一直都在害怕,害怕虞夏這次真的還是玩玩而已。

他想打電話質問她,想跑回去找她,讓她方面否認這種說法,說她是喜歡他的。

可是他自己都不自信,她的喜歡有多少?

比得上她對家人的喜歡嗎?比得上對經紀人對助理的喜歡嗎?比得上對那個席珩曾經的喜歡嗎?

還是說她對他的喜歡其實淺薄到還不如對街上貓貓狗狗的喜歡?

他站在風口上,直到楊哥拍他肩膀說待會兒還有個團隊新春採訪,他才遲鈍地清醒過來,手腳都已經被凍僵了。

楊哥說可以在車上睡幾個小時,採訪八點開始。可是他根本睡不著,睜著眼睛等到八點,看見宋奚出現在視線裡。

他在對他笑,笑得一臉嘲諷。

最後新春採訪勉強過了,他冷靜下來想要給虞夏打電話,卻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機。

宋奚從他身後走上來和他並排,甩開其他人,靠近了告訴他:

“怎麼樣,新春驚喜?我知道點更詳細的,想不想聽?”

他沒吭聲,宋奚自顧自說下去。

“他們是初戀,聽說關係特別好,家裡還有合作,年節裡都會在一起過,那位席總還專門為虞夏投資過兩部戲。”

“有沒有認真地,放大了看那張照片?她對著席珩笑得可真好看,那才叫喜歡。至於她對你說過的喜歡,一文不值,你不過是她和席珩分手後的過渡期裡的小玩意兒,就像俞止一樣,沒什麼特別。”

“你猜猜,他們現在在一起幹什麼?肯定是在笑著說話,偶爾被彼此家裡人打趣一句郎才女貌。他們聊過去,聊最近,就是不會聊到你。說不定他們這時候已經喝醉了酒,在接吻……”

他沒能聽完,一拳打在宋奚臉上,後面魏堯堯他們還有幾個經紀人大聲制止。

他們倆被拉開的時候,宋奚還在笑,毫不在意地抹掉嘴角的血,看著他像在看一隻可憐的落水狗。

他死死地盯著他,楊哥說他狀態不對,讓他趕緊回家休息。

然後他回到了虞夏家門口,一直站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