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許凡已經能夠下床走動,實際上他已經完全恢復。

客棧內,一片愁雲密佈。

在原先三人的基礎上,又多了一個熟悉的面孔,費躍。

原來,當費躍接到師父蘇河的飛鴿傳書之後,便帶著師弟們急匆匆的下了千絕峰,僅在門中留下了兩名師弟和那掃地的老者。

下山後,由於人數眾多,暫時選了一件比較便宜的客棧作為落腳之地。

為了儘快聯絡到許凡他們,費躍吩咐師弟們一邊尋找,一邊在城內留下師門記號,方便儘快匯合。

儘管聽別人說浮雲劍宗弟子已經將臭名遠揚的採花大盜桑衝擊殺,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許凡他們住在同福客棧。

後來李浩天循著記號找到他們的時候,費躍正好不在去了城主府,於是給師兄們留下地址便回到了同福客棧。

傍晚的時候,費躍就出現在了他們這裡,先是關心了一下許凡的傷勢,見他已經能夠勉強行走,心底鬆了一口氣。

在得知李浩天竟然能夠殺死桑衝的時候費躍吃了一驚,要知道桑衝可是能夠和蘇河對戰而逃命的惡賊。

若是知道青山城作惡的人是他,費躍絕對不會冒險讓許凡他們下山。

知道事情的經過之後,費躍毫不留情將念水音訓斥了一頓,許凡好幾次開口求情都被無情地打斷,李浩天在一旁靜靜看著默不作聲。

念水音心中難過,受完訓後勉強笑笑,費躍讓她出去思過,許凡本想跟著過去安慰一下,卻被李浩天阻止,只好作罷。

“我剛才見到了你們所說的二公子,和他詳談一個下午,眼前局勢不是很樂觀。”

費躍嘆了一口氣。

聞言,許凡和李浩天同時皺起了眉頭。

只聽費躍接著說道:“原本北蠻襲擾,城衛軍便可以輕易鎮壓,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北蠻那邊出現了一股可怕的力量。”

“可怕的力量?”

看著他們詢問的眼神,費躍解釋:“你們從小在藥山鎮長大,後來又一直在宗門內,對於外界之事瞭解甚少。前朝時候,北蠻妄圖立國,就因為他們那裡出現了一隻教派,名作巫教。巫教弟子以身練毒,以毒強體,甚至一度成為北蠻的國教,他們教派眾人曾經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後來因為招惹了日月神宗,被當代宗主一人衝進北蠻,殺了他們個天翻地覆,雞犬不留,震驚當世。沒想到如今死灰復燃,而且此次襲擾的北蠻便以他們為主,要不然城主韓雲也不會手書一份給師父,讓我們浮雲劍宗盡數下山。”

聽到一人闖入一國,哪怕這個國家小的不能再小,還將對方的國教盡滅。許凡和李浩天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和崇敬。

許凡喃喃道:“這日月神宗宗主定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說到這裡,心中卻是想到了黑衣人師父,不也一樣是神仙般的人物嗎,不知道他們孰強孰弱。

看著他倆的表情,又聽到了許凡的自語,費躍突然臉色變得嚴厲,叮囑他們:“這件事情你們知道就行,可千萬不要在師父面前提起。”

“這又是為何?”

費躍苦笑了一聲,解釋道:“師父為人一向正派,做事規矩,為人正直,一向被江湖稱道。可這日月神宗,他們行事隨意,像他們宗主,傳言做事全憑心情,亦正亦邪。在師父看來,哪怕日月神宗傳承悠久,既是當世第一大教,恐怕在他心中也是魔教吧。所以,依著師父的脾氣,正邪不兩立,你們還是不要犯了他老人家的忌諱才好。”

許凡點了點頭,心道以後離他們遠一點就好了,就憑觸犯了他們的巫教,那宗主就將他們殺個雞犬不留,即便不是魔道,也恐怕是個殺神吧。

話鋒一轉,費躍輕笑道:“不過你們也別擔心,日月神教雄踞南方,跟我們相差十萬八千里,恐怕這一生都沒機會碰上了。”

李浩天問道:“那巫教現如今有多少人,實力如何?”

費躍想了想,說道:“巫教現在有多少人尚不明確,現在只是出現了幾個毒人罷了,想必是被殺出了心理陰影,如今只能藏頭露尾,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現,生怕再招致災禍。他們的實力,根據城防將士所言,反正一般的城衛軍根本沒有一合之力。”

有毒,又是高手,城衛軍上去就是送死,除非採用人海戰術,可是如今新朝初建,這種拿人命填的事情是怎麼也做不出來的。

彷彿看到了他們的擔心,費躍笑著說道:“不用擔心,即便北蠻那邊出現了巫教,可也不會像桑衝那般個個都是高手,我們還是可以擊退他們的。”

許凡心中暗想,真的能擊退他們嗎?

頓了一下,費躍眼神飄向許凡,輕聲道:“許師弟不用擔心,你便在這裡安心養傷吧,這次抗敵你不需要出手。”

李浩天點了點頭,若是這樣倒也不錯。本來他剛還想問這件事,如果他們讓許凡帶著傷軀抗擊敵人,他倒要向他們討個說法。

“對了,李師弟,你今天休整一下,明天隨我去城主府,聽說要商議對策。”

李浩天點了點頭。

費躍並沒有繼續待著,叮囑了幾句之後便起身離開了這裡。

看到李浩天從外面進來,許凡問道:“浩天,你見到念師姐了嗎?”

李浩天一怔,倒也老實的回答:“剛才送大師兄的時候,我看她房門關著,問了一下小二,聽他說念師姐出去了。”

也許是為了讓許凡放心,他又說了一句:“如果天黑之前她還未歸,我自會出去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