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進客棧之後放下了包袱和佩劍,李浩天叮囑了他們一聲,便先出去說要四處打聽一下采花賊的訊息,讓許凡和念水音兩人在客棧好生等著。

對此,二人自無異議。

論身手,李浩天遠超他們二人。論交際,李浩天屬於典型的面冷心熱,超越同門還能和其他弟子打成一片足以說明問題。

在李浩天走後,許凡思索了一下,從懷中拿出一件物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推開門向著念水音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

“誰呀?”

隨著敲門聲的響起,裡面傳來了念水音清脆的聲音。

此時的許凡心裡面七上八下,如同打鼓一般,略微有些忐忑的他渾然未覺自己聲音都有些打顫。

“師姐,是我,許凡。”

吱呀一聲門被開啟,裡面出現了念水音苗條的身影。

“小師弟,你怎麼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別站著,快進來。”

這麼多年裡,在只有許凡和念水音的時候,他們會下意識地意識地去除姓氏,直呼對方為師姐或者師弟。

這是他倆一個心照不宣的小秘密。畢竟整個宗門上下,誰都可以看得出來許凡和念水音感情要好。

許凡嘴角囁喏道:“我,我就不進去了。師姐,給你。”

說著他從身後拿出了那件被油紙包著的東西。

念水音面帶疑惑,接過許凡手中的東西,開啟油紙包後,一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靜靜地躺在上面。

紅的就像某人的心一般,熾熱而濃烈。

念水音高興地咬了一口,感受著齒間那甜而不膩、酸但不澀的感覺,說道:“就是這個味兒。許師弟,你什麼時候去買的?”

看著念水音臉上滿足的神色,許凡心頭微微一蕩,有些羞赧地說道:“就是走來的路上,你說喜歡吃冰糖葫蘆,我趁著你們看雜耍的時候,跑去買的。”

聽完許凡的話,念水音愣在了那兒,久久不語。

仍舊保持著拿著冰糖葫蘆的動作,心思飄渺,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凡還以為她不太高興,急聲道:“念師姐,你怎麼了?”

念水音這才回過神來,定定地看著他,神色前所未有的莊重,甚至還帶有一絲期盼地說道:“沒事,只是突然覺得許凡你真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看著念水音咄咄逼人的樣子,許凡幾乎想要脫口而出我喜歡你這幾個字。

可是話到嘴邊,又想起了自己罹患絕症命不久矣的事情,他生生壓下自己的那份情愫,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說道:“念師姐你多想了,我們是師姐弟,又是從小一起長大,你對我多有照顧,我對你好那是自然應該的。”

念水音看著他,進一步問道:“許凡,我們僅僅是師姐弟嗎?”

看著念水音如水的雙眸,裡面包含的期盼,許凡握在袖袍之中的手緊緊握拳。

他咳嗽了一下,有些結巴地說道:“自然,自然就是師姐弟了。”

聽到這個回答後,念水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間面色平靜,說道:“許師弟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要歇息一陣,我累了。”

不給許凡回答的機會,她雙手伸開便將兩扇門砰的一聲合了起來。

留下許凡一個人尷尬的站在門口手足無措,聲音乾啞而苦澀,低聲道:“沒事,沒事。”

當李浩天回來的時候,看到許凡坐在房內,開啟著窗戶,從二樓上向下看著。

只是他雙目無神,無精打采的樣子說明他的注意力並不在下方的車水馬龍上。

看到好兄弟回來,許凡這才轉過身,站起來為他倒了一杯茶,詢問道:“可是有打聽到了什麼嗎?”

見他自己主動地提起了話題,明顯不想說自己為什麼悶悶不樂,李浩天也不多問,接過茶喝了一口說道:“還別說,真的讓我探聽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許凡頓時來了精神,開口問道:“你打聽到了什麼,快說說。”

“我出了客棧之後,一直走到了巷子東口,那裡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我剛一開口,便有人主動接過話茬,聽他們說也就是一月前,城中突然間出現了一個採花大盜,專門對著年輕貌美的女子下手,距今已經有三名女子受害了,而這個採花大盜也是有趣,每次完事後都會在那女子家中留下數百兩銀子。”

聽到這兒,許凡哭笑不得,不是說採花大盜都十惡不赦嘛,這完事留下銀子又是什麼目的。

李浩天接著說道:“我打聽了一下,這採花大盜每隔五天作案一次,事先沒有任何徵兆,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個下手的目標是誰。”

許凡眉頭皺起:“這樣的話青山城這麼大,估摸準了時間,但上哪兒圍截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