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有她才有家,沒有她,還談什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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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宜看著高淮陽的信,心裡有些許擔心。周生辰見她面色收緊便問她怎麼了?時宜趕緊收了信箋,勉強笑了笑,以都是惜別之語,並無其他搪塞了過去。可週生辰對時宜心細到什麼程度,即使一點點變化他都看到眼裡記到心裡,怎會不清楚,她有事瞞著自己,但是他也不揭穿,只是接下來的幾日更加關注了她的一言一行。

第二日時宜悶在藏書樓整日沒出來,周生辰上來看過她兩次,她都以藏書樓多日沒整理,需要重新規整為由不下樓。

第三日她說要陪曉譽,整日都和曉譽、謝雲一起,直到晚上週生辰去曉譽院子裡接她,她才回來。

周生辰也不知道高淮陽的信裡寫了什麼,怎麼也想不出能讓時宜不開心的事情了,他見她坐在床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便起身拿過巾帕浸過熱水後,幫她擦手。

他抓起她的手,她還較勁不讓他擦,眼裡的淚水都快含不住了,周生辰深吸一口氣,而後又輕柔地問:“到底怎麼了?”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時宜徹底哭了起來。周生辰何曾捨得讓她如此傷心過,見她抽抽搭搭地哭著,他的心便開始抽痛,他輕柔地將他抱在懷裡,拍了拍她的後背,等著她開口說話。

可沒成想時宜趴在他的肩頭抽泣著:“趁還沒舉辦正式的成親禮,我們和離吧!”

周生辰一臉嚴肅地推開她,問:“你幾日來悶悶不樂,可是因平秦王妃信裡說了什麼?”

時宜不敢看周生辰,只是低著頭回復:“不管平秦王妃的事,她只是好心提醒我,讓我調養一下身子,以免耽誤了......要小世子的時機。”

周生辰嘆了口氣便問:“然後呢?你不想被王府醫師知道,便在藏書樓裡查了一日的醫書,發現自己身體寒涼,不易有孕,便躲著我,還要和離?”

時宜驚訝地看著周生辰,心想他怎會全都知道,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易有孕。看著他的視線再次模糊起來。周生辰心裡生氣時宜這麼輕易便想把自己拋開,可看著她無語凝噎,淚眼婆娑的樣子,又心疼不已。片刻後他輕柔了聲音說:“只是寒涼而已,即使不能有,又怎樣?還是你覺得我會介意?”

“可我介意,那樣我就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周生辰,我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可我怕.......”時宜淚水止不住的流,周生辰知道她怎麼想的,便深深地將她擁在懷裡說:“怕什麼?有你才有家,你都想和離了,我哪裡還會有家?再說了只是寒涼而已,調養一番便好,何必如此擔心?”

時宜聽周生辰如此一說,便驚奇地問:“你,你找醫師問過?”

周生辰緩緩地推開些她,看著她的眼睛,他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便輕柔地回道:“你忘了,我懂醫術。”他想告訴她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任何事情,他都是她的依靠,只要有他在,她便不必擔心,她只需要開心幸福地活著。

她抿了抿嘴看著他,不好意思地“哦”了一聲。

周生辰看著她不好意思的樣子,也不再多說,再次拿起巾帕幫她擦手,他一邊幫她擦,一邊看著她,時宜也偷偷地看他,兩人視線相撞的霎那間,笑了起來。

鳳俏坐在院子的亭廊裡,託著腮發呆,她正想怎樣才能讓慶欣公主趕緊和師兄成親,這樣師父解脫了,自然自己的婚事也就提上日程了。成喜端了茶點過來,說:“鳳將軍,吃些點心吧,成喜新學的。我家姑娘不在身邊,我估摸著學些她愛吃的,鳳將軍幫我嘗一嘗。”

這事鳳俏自然樂得其成,便拿了一塊輕輕咬了一口道:“這麼好吃!成喜你的手藝可以呀!能不能教教我?”

成喜眼睛一轉,打趣道:“成喜學來做給姑娘吃,那鳳將軍學來做給誰吃呀?”

鳳俏心想我做給自己吃不成嘛?這傻丫頭心裡光想著師妹,可曾為自己想過。最終成喜拗不過她,便答應教她做這桂花糕點。

這一日,廚房裡鳳俏學著成喜的樣子使勁兒揉搓糯米粉,誰知慶欣不知怎地竟找了過來,成喜心想她怎會出現在這裡,鳳俏也很是奇怪,臉帶麵粉的鳳俏走過去圍著慶欣轉了一圈兒,問:“寄學在書院,這個時辰不應該在學堂上課嘛?一個公主怎能隨意在王府內亂跑?竟還跑到廚房裡來了。”

漼家規矩在,成喜自然不敢多語。可慶欣和鳳俏兩人都不熟悉,鳳俏此話一出,這公主也不是個嘴上饒人的主兒,她立即搬出周先生是要進宮給自己做駙馬的,這周府都是她的,廚房怎麼就不能來了?

鳳俏一聽這個便急火攻心,立即變了臉色,心想你也想的太美了,抬手就想給她一巴掌,誰知手剛舉到半空,便被天行抓住了手腕。

慶欣得意洋洋地衝著鳳俏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鳳俏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她掙扎幾下,都擺脫不了天行的手,鳳俏甩了甩胳膊說:“師兄,你真以為她心悅你呀?你還處處護著她,你看人家還做著春秋大夢呢!”

天行聽此立即臉紅了,慶欣也一本正經起來,突然廚房裡安靜了。蕭晏搖搖頭笑著走過來,將鳳俏拽了出去。成喜見此也施禮後悄悄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