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見蕭晏出來開口便問:“師妹怎樣?”

蕭晏抿嘴而笑:“鳳將軍好多了,放心吧,只不過她現下睡下了,謝將軍還是不要進去了。”

周生辰聽著蕭晏的話,心裡暗歎蕭晏這保護欲激增,謝雲與鳳俏一起長大,哪裡會不懂得這些。本王剛剛攔下是怕謝雲進去看到不該看的畫面,沒想到蕭晏直接謝絕了,看來鳳俏以後有的受了。

周生辰將信件遞給蕭晏:“中州來信,要出征了。”當然大家都明白這信是漼風來的,並非朝中,朝中有事現下直接對漼風。而周生辰將信遞給蕭晏,明顯是自己還不方便出現在戰場上。

謝雲道:“那師父如何打算?”周生辰笑笑不語,而蕭晏看完信直言道:“我以為殿下並非僅想陪新婚妻子,其實更想馳騁沙場吧?只是現下不方便罷了!”

謝雲道:“這有何難的?師父帶師妹隨行,後方坐鎮,王軍士氣必會大增。”

平秦王笑呵呵地衝著謝雲走過來道:“要說你們這師兄妹呀,還就數你最聰明!”他又直看周生辰說:“不過這恐怕你們師父要回王府請示王妃了。”

周生辰瞅著他露出無奈之笑,不過他立即收了輕鬆之色道:“言歸正傳,此去灌縣,地處偏遠,要做好充分準備。今日便點兵吧。”

蕭晏、謝雲齊齊應聲:“屬下領命!”

帥帳中周生辰與平秦王對坐,一盞茶後,平秦王道:“此次前來本想帶淮陽逛逛西州城,沒成想戰事即發......”他嘆了口氣挑眼看了一下週生辰道:“難不成你真打算帶時宜隨行灌縣?”

周生辰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岔開了話題:“走吧,你不是要逛逛西州城嗎?”說話間他便起身。平秦王隨即跟著起身道:“好,那今夜就勞煩義弟陪義兄逛逛?”

雙手背後已站在那裡的周生辰點頭笑看他道:“好!”

同是夜遊西州城,卻與上次不同。換了普通的馬車,便衣出行。平秦王與周生辰騎馬而行,馬車裡坐著兩位王妃。

“沒想到再次遊這西州城,竟由南辰王妃陪同,淮陽此生有幸呀!”高淮陽想到第一次來時的情景,感慨道。

時宜笑道:“平秦王妃不必客氣,這本應是我該盡的地主之誼。再說你和義兄前來祝賀我們,理應熱鬧熱鬧的。”

“我們還真是有緣,同在中州來,卻一個嫁了南辰王,從此西州為家。一個嫁了平秦王,從此駐守平秦郡。”高淮陽有感而發,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還有話要說,看看時宜後忍不住接著說:“可否以後姐妹相稱?你知道......我在這邊沒有親人,不像你還有師兄師姐,我......”

高淮陽話沒說完,便聽到:“姐姐不必解釋。”兩人相惜而笑。

四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點了四碗羊羹,平秦王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嘴裡還念著:“要說這羊羹,西州城這家店是最好吃的。淮陽趕緊嚐嚐!”

而高淮陽還從未吃過羊羹,她見周生辰將饃撕碎泡入碗裡遞給時宜說:“來,吃吧!”

眼前的這一幕將高淮陽暖到了,禁不住道:“沒想到一項不拘小節的周生辰寵起妹妹來竟如此心細。”

周生辰和時宜相視而笑。而平秦王見她和時宜之間已姐妹相稱,激動地嘴裡的饃差點掉出來。而高淮陽覺得他有些施禮,便咳了一聲,平秦王不以為是的解釋道:“你知道的,我就是個粗人。在義弟、弟妹面前我也不必掩飾。”

“義兄說得對。”周生辰趕緊替他打了圓場。結果幾人有說有笑,歡樂開懷。

周生辰命人送平秦王夫婦回了王府,自行帶時宜騎馬出了城。來到當年他醉臥白骨之地。時宜看出他有心事,而且知道他是懷念與王軍並肩作戰的日子。

“是不是王軍要出征了?”時宜問道。周生辰未回身看側後方的時宜,而是面對著河水嘆道:“是呀,要出征了。”

時宜向前一步與他並肩而立。同樣看著河水道:“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我來這裡說過得話嗎?你說你也有私心,也有想做卻不能做得事情。”

周生辰面帶狐疑看著她,而時宜眼中有理解,有觸及他內心深處的太多東西,淺笑道:“我知道我便是你的那份私心,也理解你曾經的難以割捨,我不想你因王軍再經歷一次。所以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陪著你。”

周生辰將她攬進懷裡:“好,那我們後日出發。”

時宜肯定地在他懷裡點了點頭。之後又說:“也不知四月她們聽不聽話,等大勝歸來我們該回去看看了。”

周生辰下頜磨蹭著她柔軟的頭髮,淺笑道:“不然枉為人師了!”

時宜在他懷裡起來,巧笑著看向他:“不知當年大名鼎鼎的小南辰王是否也枉為人師了?”

周生辰故意不看她,臉側向河水道:“有嗎?好像沒有。”他自問自答著又看向時宜,而後兩人嘻笑開顏,御馬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