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限購五斤?”

一個身著錦衣的年輕男子在酒肆一樓負責賣酒的小廝前露出錯愕的神色。

“是的,這是酒肆的規定,這一月都會如此,直到下一月才會寬裕些。”小廝點點頭。

這是吳駒親自定的,因為開業首月存貨有限,最好的方法就是每人每日定量,可以保證這一月每一日都有貨。

若是不這麼規定的話,以燒刀子的火爆程度,一個人可以買上百斤,必然供不應求。更會出現中間商賺差價,打亂吳駒接下來在整個秦國鋪設的銷售網。

“五斤哪夠啊?本公子足有好友數十,個個都是海量,五斤連個零頭都不足。”錦衣男子皺眉道。

“很抱歉,若是真的需求很大的話,足下可以明日再來,日日積累。”小廝道。

“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錦衣男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五斤不是兩貫錢嗎,我出四貫,四貫五斤,賣不賣?”

“這恐怕……”

“八貫!”

小廝沉默了,為難的說道:“真的很抱歉,這個我恐怕做不了主。”

“那你找個能做主的人來。”錦衣男子不耐煩的說。

小廝離開,不一會帶來了張管家。

張管家微笑著說道:“足下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真的很抱歉,這不是錢的問題。”

錦衣男子無奈,見對方對錢不屑一顧,乾脆換了個話術:“那你知道家父是誰嗎?”

“並不知。”張管家說。

“本公子名叫趙韌,家父趙昆。”趙韌傲然道。

“原來是趙都尉的公子。”張管家波瀾不驚,露出微笑。

趙昆乃是嬴姓趙氏,秦國宗室,任都尉一職,承襲其父之爵位,也難怪趙韌自稱為公子。

只不過趙昆嚇不住張管家,吳府的府邸和僕役都是子楚派人安排的,張管家能成為管家,自然也非等閒之輩,能力是肯定的,這也是吳駒會把很多事務交給張管家父子處理的主要原因之一。

同樣的,他這樣的年紀什麼大人物沒見過,趙昆雖是宗室,但並不能讓張管家生畏。

興許多賣幾斤酒,把人打發走就行,但若一個宗室的紈絝子弟就把規矩給破了,那之後呢?

嬴姓宗室少說也有數千子弟,更別說其他宗族、外戚、官吏,要是一個一個的放行,最終結果只能是亂套。

“那不知可否行個方便?”趙韌見對方認識父親趙昆,於是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在趙韌注視下,張管家微笑的搖了搖頭:“抱歉,不行。”

趙韌有點生氣了。

“若是足下能得到吳卿的首肯,倒是可以賣。”張管家又補充了一句。

“本公子之父和吳卿乃是好友,他必然會答應的。”趙韌說。

張管家不說話。

趙韌吃癟,又道:“那吳卿在哪?本公子親自去請示。”

“在二樓。”

“好。”

趙韌當即向樓梯口走去,本來只是想虛張聲勢,誰知直接就被駐守在樓梯口兩側的章邯帶來的魁首近衛攔住了,一個臺階都沒上去。

“抱歉,二樓有貴客,今日不對外開放。”魁首近衛面無表情的說。

“我……”

趙韌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魁首近衛和張管家憤憤的說道:“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