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轉來到二月上旬。

萬物復甦,春寒料峭,乍暖還寒。

關於即將開業的酒樓的名字,吳駒在這半個月間思考了數十遍。

什麼天下第一樓,一品閣之流,吳駒直接pass了,原因很簡單,標榜自己是天下第一的,未必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正如後世一個地方能出十幾個“天下第一山”、“天下第一泉”一樣。

況且這樣的也太俗了。

他特地去城裡大街小巷參考了一下那些同行的名字。

什麼醉仙閣,流漣居,感覺還是差點意思。

就這樣,一直拖到了二月初。

這一日,吳府假山上的亭子中,魏磬坐在亭中研讀醫術,身旁擺著一摞一摞的書。

呂凝坐在亭子邊,陽光輕拂她的面龐,將那玉一般的耳朵映的通紅,吳駒躺在她身旁,將頭枕在她的裙襬上。

“一籌莫展啊……”吳駒又是一陣哀怨。

“不就是個名字嗎?”呂凝聽他在這愁了老半天了,不由眉眼露出無奈的笑。

“師父他起名廢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用他的話講,叫起名廢晚期。”魏磬目不轉睛的盯著醫術,彷彿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了。

呂凝搖頭笑笑,旋即輕聲問道:“你這麼一個大詞人,詩詞中能寫出絕美的詞,怎麼到了起名字的時候能被難住了?”

吳駒沉默了一會,突然睜開眼睛:“好有道理!”

他可以從詩詞中汲取靈感啊!

霎時間,今時後世的成百上千首詩詞從他腦海中閃過。

黃鶴樓?岳陽樓?鸛雀樓?樓外樓?獨上西樓?

過了好一會,吳駒驀然開口道:“就叫結海樓吧。”

“結海樓?”二女疑惑。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吳駒說道。

二女恍然:“新詩?”

“算是吧。”總算找到個不錯的名字,吳駒念頭通達,起身說:“我去寫字刻牌匾。”

走到一半,他又突然折返回來,趁呂凝沒注意,在她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呂凝愣住。

“作為你給我提供靈感的謝禮。”吳駒說完又跑了。

呂凝撫著微微泛紅的臉龐,羞的啐了一口:“哪有人送謝禮還佔便宜的。”

一星期後,結海樓開業!

外側的圍牆被拆除,幕布被摘下。

一座嶄新的酒樓呈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這酒樓共有三層高,門庭通透,飛簷微翹,處處充滿著大氣典雅的氣息。

“這就是吳駒新開的酒樓啊。”

“聽說這是咸陽城內除了無拘酒肆之外,唯一供應燒刀子的地方,不過限量比要嚴格許多。”

“你們都是來喝酒的??”

“不然呢?”那人眨巴眨巴眼睛,他們都是酒肆的酒客,是看到吳駒在酒肆做的宣傳才來的。

“靠,難道不應該注重菜品如何嗎?”

“說的也有道理,這不是還沒吃到嘛,想注重也沒法啊。”

早在酒樓開業前一週,吳駒就開始實施廣而告之的策略,將廣告鋪的整個咸陽城都是,十人裡有六個人都知道結海樓要開業了。

於是乎,現在的樓前十分的熱鬧,起碼有百八十號人等著開業,其中也不缺乏聽過關於吳駒廚藝的傳聞,於是特意來品嚐菜品的老饕。

“我聽聞這酒樓中庖廚的廚藝都是吳駒親自調教出來的,而那吳駒的廚藝雖然鮮少有人親口嘗過,但吃過的人都說好,就連大王也讚不絕口,親口稱讚宮中御廚也拍馬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