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霧 第二十八章 黃雀之上(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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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內,蘇言溪透過竊.聽器,聽到了鍾程和黎墨的全部對話過程。
當鍾程離開咖啡廳後,蘇言溪來到樓上,斜靠走廊窗邊,用紙張擋住臉,透過望遠鏡觀察著咖啡廳,從這個角度,隱約能看見咖啡廳內的黎墨正在喝咖啡。
蘇言溪本以為鍾程離開後,黎墨會亂了方寸,至少表現出慌張的樣子,然而並沒有,這傢伙坐在位子上,花了十分鐘的時間,不緊不慢地喝完了一杯咖啡,然後,他打了一個電話,在打電話的時候,他忽然扭頭,望向公司樓上,蘇言溪趕緊躲起來,雖然她知道從樓下的角度幾乎不可能看到她,但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發虛。
隨後,黎墨離開了咖啡廳。
蘇言溪看見黎墨進入了公司大樓,她迅速回到工位上坐好。
十分鐘後,蘇言溪佯裝上洗手間,經過黎墨的辦公室前,看見黎墨在仙人掌後面坐著,只能模糊看見一個西裝身影,看不見手和臉。
既然黎墨按兵不動,那蘇言溪也不動。
一直到晚上八點半,黎墨還是沒動靜。
蘇言溪透過翻看記事本,找到了被徐若彤替換掉的那個嘉賓資料,記錄下其聯絡方式,留作備用。她又透過公司內網檢視徐若彤的申請記錄,發現徐若彤所屬經紀公司為泥梨文化傳媒,經紀人名叫沈雅美。
晚上十點,公司內的人基本都走光了,黎墨還是沒動靜。
蘇言溪琢磨不透黎墨是怎麼想的,但她隱隱有種感覺,黎墨或許猜到了什麼。
既如此,蘇言溪也沒必要留在這了,反而更增黎墨的懷疑。
她臨時決定改變計劃,對付黎墨,要隨時隨地,出其不意。
十點十分,蘇言溪離開了公司,她沒開車,打車離開的。
她一直關注著車後方,沒見有人跟蹤她,定位顯示器上的紅點一動未動,但她有種直覺,黎墨正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蘇言溪原本想做黃雀上方的老鷹,但黎墨根本不給機會,他以不變應萬變,從一開始,或許就猜到了他們的計策,他看似在加班,實則是在監視蘇言溪。
蘇言溪這兩天經常去黎墨辦公室外轉悠,以黎墨的機警難道毫無察覺?
蘇言溪在車上思索良久,決定順勢而為。
計劃還是原來的計劃,但身份要調整一下,不再做空中老鷹,改做籠中白鼠。
蘇言溪在車上簡單裝扮一番,中途換了輛車,在距離南山小區一百米處的路口下車,在附近繞了半圈,裝作很謹慎的樣子,來到南山小區門口後,打電話給鍾程。此時的鐘程正在收拾妹妹的物品,得知蘇言溪已到南山小區後,有些驚訝。
“下來接我吧。”蘇言溪只說了這一句。無論黎墨是否在周圍,是否能聽見她說話,她都要當做黎墨知曉一切來應對,唯有先讓自己相信,才能讓黎墨相信。
鍾程接蘇言溪上樓的過程中,蘇言溪在電梯裡給了他一張便籤,上面寫著一行字:黎墨說不定在監視我們,我們順勢而為,計劃不變,但身份變。
鍾程沒完全理解,但大致意思懂了,他朝著蘇言溪默默點頭,兩人走出電梯,進入妹妹住處後,鍾程忍不住問了一句,蘇言溪沒有正面回答,她想到這裡曾被周兆剛安了許多攝像頭,看似是住處,實則堪比廣場,毫無隱私可言,她朝著鍾程使眼色,藉著去洗手間的機會,又寫了一張便籤給鍾程:隨時隨地保持演戲狀態,必須要讓黎墨相信我們的計劃已被他知道,但我們不知道他知道。
鍾程讀了兩遍,撓了撓頭,將便籤揣進了兜中。
鍾程將屋內大部分東西打包好,準備明天叫搬家公司。
“黎墨還沒動靜嗎?”鍾程問,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
“我本以為他今晚會有所行動,所以在公司守著,但他一直在加班,公司沒剩幾個人了,我怕被他懷疑,就先走了。”蘇言溪掏出定位顯示器,上面的紅點依然在公司,“他上下班都開車,車沒動,要麼是有人來接他,要麼他還在公司。”
“你說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鍾程感覺掌握了一些對話技巧了。
“有可能。”蘇言溪點了點頭,也許是覺得話題展開了容易出漏洞,轉而道,“不管怎樣,他總會開車,我們只要緊盯他的車,就能知道他去了哪,見了誰。”
“我們假設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他會不會一直不開車?”鍾程道。
鍾程的思路跑的太前了,蘇言溪陷入了思索。
“我覺得他應該沒那麼聰明。”蘇言溪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鍾程,“如果他什麼都知道,那此刻我們的對話他說不定也知道。”
鍾程眨了下眼睛,原地踱步起來。
“那還怎麼搞?直接繳械投降吧。”鍾程笑了笑,既是開玩笑,也是借坡下驢,“他再厲害,也不可能竊.聽到我們的對話,我們身上又沒竊.聽器。”
兩人趁機檢查一番,身上確實沒有竊.聽裝置,但他們沒檢查屋內角落。
“他不可能一直呆在公司,肯定要走的,我現在就去公司外守著。”蘇言溪道,“一旦他行動,我就跟上他。”
“我呢?”鍾程問。原計劃中,他是螳螂,但現在似乎沒有當螳螂的必要了。
“等會我先走,確認他還在公司之後,你再喬裝打扮,和我匯合。”蘇言溪輕點了兩下鼻翼,“你在公司外守著,我在公司內看著,我們裡應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