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 第十七章 真相浮現(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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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汽油的味道刺激到了鍾程的神經,也許是傷口觸碰到汽油後產生了某種反應,鍾程在一陣鑽心的刺痛中甦醒,他頭部鈍痛,意識昏沉,粘稠的鮮血從額頭流下,遮住了視線,全身像散了架一樣,感知不到力量的存在,他模糊看見自己和蘇言溪纏在一起,兩人面對面,蘇言溪雙眼緊閉,額頭正在往下滲血。
鍾程扭動了一下身子,膠帶纏得很緊,雙手背在身後,根本無法掙脫。
他努力睜大雙眼,看見地面上有許多液體在流淌,聞著像汽油。
汽油從頭頂上方滴落而下,落在他身上,落在四周。
他用力搖晃了一下腦袋,強迫思維恢復正常,他意識到他們當前的處境非常危險,那人應該正在往下倒汽油,想將這個地方連同他們燒成灰燼。
上方傳來一陣刺耳摩擦聲,仿似正在拖拽重物。
鍾程趁機喊叫蘇言溪的名字,見蘇言溪沒反應,他用自己的頭去撞蘇言溪的頭,撞了幾下還是沒反應,他用下巴的去觸碰蘇言溪的傷口,觸碰了幾下,蘇言溪的面部表情忽然變得十分痛苦,隨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想燒死我們。”鍾程提醒蘇言溪,“我們得馬上想辦法脫身。”
刺耳的摩擦聲來到階梯上方,石板開啟,一個東西罩住了光線。
蘇言溪以最快的速度弄清當前的局勢後,配合著鍾程,兩人用腰腹同時發力,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們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只有頭部可以活動,就算站起來了,也無法行走,只能小幅度挪動,稍有不慎,就會跌倒。
一陣‘咣噹’聲響起,一個巨大的罐子從階梯上滾了下來,正從他們身旁滾過,他們看出是煤氣罐,正呲呲往外噴出煤氣,空氣中很快就充斥著煤氣的味道了。煤氣罐加汽油,這傢伙不僅要殺人滅口,還要將地下室一起炸平。
“只有一個辦法了。”蘇言溪看著身上的膠帶,“這種膠帶燃點低,遇高溫後會迅速濃縮融化,比衣物燃燒得快,我們先將膠帶燒斷,然後迅速往上跑,可能有一線生機。”
鍾程很快就判斷出蘇言溪說的是對的,這是當下唯一的辦法,因為他已經聽到上方傳來打火機的啪啪聲響了。
“他要麼扔點著的東西,要麼直接扔打火機,等會我們看準落點,儘量用身體接住。”蘇言溪的頭還在疼,但思維已基本恢復正常,冷靜地分析著局勢,“如果第一時間沒接住,就迅速往火點上靠,必須趕在火焰變大之前,點著膠帶。”
“可我們身上也有汽油,一旦著火,怕是……”
“著火後,膠帶會快速融化,我們掙脫束縛後,立刻脫衣服,能緩解一些。我們身上雖然有汽油,但並非被浸泡,不至於直接燃起大火,是有機會撲滅的。”
鍾程被蘇言溪的冷靜感染了,他深吸一口氣,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生與死就在一瞬間,只要對方不是將火直接扔到煤氣罐上,就有機會。
兩人挪至石階下方,透過蹭石階的方式,讓膠帶上沾滿汽油,以便讓其率先引燃。
上方的啪嗒聲停止了,鍾程抬起頭,看見火光在洞口前一閃即逝,隨後,有一團著火的東西落了下來,那東西在降落的過程中,緩緩展開,火焰隨之變大,鍾程看出那是一條纏起的床單,也幸虧是床單,在空中展開後,減緩了下降速度,讓他們有反應的時間。
鍾程和蘇言溪十分默契地同時朝右側挪去,腳步一致,才能穩住重心,在挪到一半的時候,床單就要落地了,兩人的雙腳同時用力,從地面上躍起,朝床單撲去。
他們的身體先一步落地,床單罩在了他們身上。
他們迅速用頭部和雙腳將床單頂起,不讓其觸碰地面。
火焰點燃了衣服,也點燃了膠帶,高溫下的膠帶迅速濃縮融化,他們用力掙脫開,立刻將床單扯下,一邊脫身上的衣服,一邊朝石階上跑。鍾程在前,蘇言溪在後,當兩人踉蹌著跑到階梯上方的時候,鍾程身上只剩褲子了,蘇言溪也不遑多讓,能脫的都脫了,甚至連胸衣也脫下來用來撲滅頭髮上的火。身後床單點燃了汽油,火焰升騰而起,空氣中的煤氣跟著引燃,傳來小範圍的爆破聲,一時火焰四起。
生死存亡之際,鍾程用盡全力,厲喝一聲,頭肩一起發力,頂向上方的石板,他以為石板上會壓著重物,誰知並沒有,只有一張床,那張床直接被他掀翻了。
鍾程爬上去之後,立刻將蘇言溪拉了上來,兩人就地翻滾,壓滅身上的餘火。
此時,那人剛走到屋門口,他是親眼看見燃燒著的床單落下去後才離開的,他可不想自己出意外,畢竟下面有煤氣罐,臥室跟著坍塌並非沒可能,他放下床,快步走出臥室,準備去院子裡欣賞煙花。一聲厲喝聲傳來,接著是咣噹一聲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上半身赤裸,褲子著火的鐘程便奔了出來,猶如一頭憤怒的公牛,瞪著赤紅的雙眼,直接將他撲倒在地,二話不說,揮起拳頭,對著他的腦袋狠狠打了幾拳,打得他頭暈腦脹,直接失去了反抗能力。
要不是蘇言溪及時出來,被憤怒衝昏頭腦的鐘程很可能會將他活活打死。
砰然巨響聲傳來,煤氣罐爆炸了,地板直接被掀翻,臥室牆壁倒塌,天花板牆皮簌簌掉落,滾滾濃煙從臥室衝出,火焰席捲而過,點燃了被子和床板。
鍾程將那人拉到院子,找了一條麻繩,將其五花大綁。
蘇言溪掏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別報警……”那人嘴角流血,趴在地上,求饒道,“我有錢,咱們平分……不,全給你們,有好幾十萬呢……”
“這他媽是錢的事?!”鍾程忍不住給了那人一巴掌,直接打掉了一顆牙。
“我知道是因為你妹妹……”那人哽咽道,“我該死,早知道她是你妹妹,我絕對不會選擇她的……其實不是我選擇她,是主顧選擇了她,我也沒辦法啊……”
蘇言溪聽出話有隱情,問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你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那人聽到有鬆口的跡象,急忙竹筒倒豆子,說出了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