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拓嗤笑,「那怎麼不見你奉出奴契?」

「奴契!」

髏禍眼珠子一瞪,差點破口大罵。同為妖族,有這麼坑你老祖宗的嗎?

「大哥,奴契是何種契約?」

向苼適時插話進來,好奇道:「比之天道契約又如何?」

「自是不同。」

王拓搖了搖頭,娓娓道來:「妖族最為看重血脈,契約乃是以血脈作賭,若是違背契約,就會觸動妖祖定下的規則,被剝去全身血脈,神魂隕滅!

奴契則要更加狠絕,乃是將身心魂魄俱都交由主人掌控,主人一念之間就可斷奴僕生死,若奴僕敢生出絲毫違逆主人之心,亦會觸動妖祖規則,神形俱滅!」

髏禍在一旁聽著,神魂都變得不穩定起來,時而閃爍,時而散亂開。

奴契,那是上古年間妖族約束妖奴的手段,若簽下奴契,就必須時時刻刻摒棄雜念,連一絲私心都不能有。

但凡有一絲歪念頭,都會觸發奴契,頃刻身死當場。

此等手段,即便是對同族感情淡薄的妖族而言也太過陰狠,因此上古年間的妖族也沒用多久,就被徹底廢除,如今卻被王拓提了出來。

髏禍神情變幻,隱隱透出一股決然之態。

他是決定要跟著向苼一路走到黑,但若真要被如此苛刻的契約折磨,還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向苼若有所思地看了髏禍一眼,沉吟片刻,道:「除了,可還有其他約束之契?」

此話一出,髏禍豁然抬頭,眼裡生出光亮。

王拓卻是怔了怔,皺眉傳音道:「妖神活了太久,城府極深,心思詭譎,只以尋常手段約束,怕是不妥。」

「無妨。」

向苼淡淡一笑,「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王拓拗不過向苼,只得再道,「罷了,還有一契為屬契,契力相似,只是少了心神約束。」

說著,王拓驀然轉頭看向髏禍,正要開口,卻見髏禍迫不及待地展開雙翅,一道契約符印從雙翅間浮現,飄至向苼面前。

「真是屬契……」

王拓暗自詫異,他本以為還要再多威脅兩句,沒想到這老東西如此乾脆。

向苼伸手抓過符印,一掌按入眉心,待得符印融入識海,她立刻對髏禍生出一種掌控之感。

簽下屬契後,髏禍對向苼的態度更為恭敬,且言語似也坦誠許多,主動提及天賦一事。

「主人,老奴本體為騰蛇,天賦的確是穿梭虛空一流,這與方寸集極為契合。

但主人明鑑,老奴從未有過逃走的想法,由老奴代主人掌控方寸集,必能令方寸集發揮出更大的威能,便是將空間延伸出詭霧海,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向苼聽到這裡,眸光一動,輕輕一笑:「你倒是通透,能猜中我的心思。」

髏禍訕訕一笑,「老奴這九萬年,也不能白活吧,您說是不是?」

「行了,你先回去。」

向苼將方寸集扔進血戒,淡聲吩咐:「待得方寸集之靈消磨乾淨,我自會叫你。」

「老奴遵命!」

髏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隨後立刻化作一抹神光,投入秘境珠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