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演武場。

「喝!」

「哈!」

「手抬高,出招要快!」

「……」

陳鐵匠坐在武場一邊的石墩上,看著鳳鳳帶著新收的徒弟們練刀,欣慰之餘,眼裡卻有一股憂色揮之不去。

十九年過去,他和寡婦王姐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紀,體力大不如前。

武怕少壯。

他已不是女兒的對手,近兩年城主府新收進來的護衛,都是鳳鳳在訓練。

好在威望猶存,靠著這一分威望,他厚著臉皮替王姐在後廚謀了份輕鬆差事,方便照應。

親人在側,鳳鳳接班,青出於藍,按理來說,他該高興才是。

陳鐵匠輕嘆一聲。

忽然,一陣略顯凌亂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

陳鐵匠立刻斂去神情,起身回頭望去。

見一長衫中年人,步伐匆匆而來,陳鐵匠趕忙抱拳行禮:「城主。」

「老教習,那邪修又來了!」

長衫中年人神色凝重,語氣透著一股焦急:「他們此刻,就在城門口!」

「什麼?」

陳鐵匠臉色微變,「不是還有兩天嗎?」

「爹,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煉氣修士?」

鳳鳳聽到動靜,收刀過來,朝長衫中年抱了抱拳,道:「趙叔。」

「侄女不必客氣。」

城主擺了擺手,道:「你說的沒錯,就是之前那個大言不慚的修士。」

「城主,此事須得慎重。」

陳鐵匠憂心忡忡地開口:「老夫總是覺得,此人與之前那些修士不太一樣。」

城主聞言微嘆一聲:「這些年修士上門找麻煩,哪次不是慎重對待?」

鳳鳳在一旁聽著,眉頭微蹙。

她也知道,度水城時常都有修士入城作亂,好在都是一些尚未築基的練氣期修士。

此等境界之人,雖有靈力傍身,體力之悠長遠超凡人,手段卻是稀鬆平常。

爹爹這些年依靠高超的劍術,殺過的煉氣修士,沒有五十,也有三十個。

今日爹爹卻說出「慎重」二字,到底是什麼樣的對手?

她緊了緊手中兵刃,眼中殺意一閃,正要開口,卻被陳鐵匠搶先道:

「鳳鳳,這次還是爹爹出手,你在暗中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