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亭再不多言,轉身離去。

在他離開之後,早在外頭等了許久的向劍絕立

刻快步進來,素來冷峻的面孔,此刻卻是眼眶微紅,眼裡透出一絲苦澀。

向苼看他這般模樣,不禁輕笑:「偷聽了?」

向劍絕沉默片刻,悶悶地應了一句:「徒兒知錯了。」

向苼啞然,無奈道:「你過來,我與你說些話。」

向劍絕心裡彆扭,可身體卻很聽話,不由自主地走到向苼面前,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一炷香後。

向劍絕從裡屋出來,臉上分明掛著天底下最燦爛的笑容,哪裡還有半分委屈。

他目光掃過前屋,便就看到杵在門外,正向裡頭觀望的李長亭,當即大步過去。

李長亭看到向劍絕那張笑臉,心中大感驚奇。

這小子素來不苟言笑,在他師尊面前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也就算了。

他離開時,分明看到這傻小子一臉怨懟,怎麼就一會兒功夫,就雨過天晴了?

向苼跟他說了什麼?

不等他想明白,向劍絕已經走到他面前,開門見山道:「李前輩,我想跟你學劍。」

此話一出,李長亭立刻什麼雜念都沒了,雙眼微瞠,「你說真的?」

向劍絕眉頭一皺,「前輩不願,那便算了。」

說著,向劍絕轉身就要走。

「哎!誰說我不願了?」

李長亭急忙閃身攔住向劍絕,卻見後者正一臉笑容地看著他,頓時明白了什麼,當即笑罵:「你小子居然耍我?」

「只是與前輩開個玩笑。」

向劍絕言罷,忽地又道:「前輩,你多大了?我入你們那一脈後,是叫你師兄,還是師叔?」

李長亭聽著瞠目結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向苼究竟給這小子灌什麼迷魂湯了?!

一番胡鬧後,天色漸暗,王寡婦帶著陳鐵匠婦女,如約過來字坊,七人一虎同往酒樓而去。

晚上的酒樓生意十分熱鬧,王寡婦桌子訂在大堂,六人落座沒多久,小二便招呼著輪番上菜。

羅海帶來新釀的幾壇酒,挨著給眾人倒滿,卻在王拓的暗中示意下,愣是一滴也沒給倒。

王寡婦看著暗中發笑,難怪李兄弟跑到老四家去睡,這親戚倆果然不對付。

她可沒忘記這一場酒席是為了給李長亭賠罪,當下就起身拿過身邊酒壺,給李長亭添上。

「李兄弟,今日令你受驚了,我敬你一杯!」

陳鐵匠一看,頓時大笑:「李兄弟,王姐可是很少向人敬酒的,你可得給個面子。」

「給,怎麼不給?」

李長亭今天心情大好,暢快一笑,舉起酒杯,仰頭一口何干。

「好!」

「爽快!」

觥籌交錯間,鳳鳳專心對付碗裡的美食,吃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