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

向苼眉頭微皺,神識掃過血戒空間,果真沒在裡面找到向劍絕的傳訊符。

她略作回憶,想起傳訊符的去處,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她習慣用一枚普通儲物戒戴在手上作為血戒的遮掩,當初在地底決戰,那用作遮掩的儲物戒早就隨著地心爆炸,毀得渣都不剩了。

好巧不巧,向劍絕的傳訊符正巧就在那儲物戒內,而她直到徒弟找到面前,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

「此事,的確是為師疏忽。」

向苼歉然一嘆,取出一枚新的傳訊符遞給向劍絕,「你那枚傳訊符,不慎遺失了。」

「遺失了?」

向劍絕驚訝之餘,小心接過傳訊符,又高興起來,「原來只是意外,師尊不必介懷,只要不是故意躲著徒兒就好。」

向苼抿唇一笑,正要開口,忽地擰眉,壓著喉嚨低咳一聲。

向劍絕方還沉浸在與師父重逢的喜悅,聽到這一聲咳嗽,頓時臉色微變,這才發覺師父的臉色隱隱透出一股蒼白。

「師尊,你……」

「無妨。」

向苼擺了擺手,「你且去看著後院兩人,若有異動,就去裡屋門前叫我。」

「徒兒遵命。」

向劍絕下意識應下,隨後神色微微變幻,又鼓起勇氣問道:「師尊,徒兒想要留在這裡陪您,行嗎?」

此話道出時,向苼已走入裡屋,只有一道溫和聲音傳出。

「你自己決定便是。」

師父答應了!

向劍絕面露喜色,立馬轉頭進了後院。

而與此同時,前屋字坊。

李長亭杵在原地,看著趴在貓窩裡的王拓,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又回到剛剛見面時的狀態。

李長亭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眼神時不時飄向後院。

向劍絕怎麼還不出來?他該不會是準備賴著不走了吧?

「你就是李長亭?」

王拓忽然口吐人言,李長亭眼皮一跳,「你怎麼知道?」

「劍絕那小子進門就喊了。」

王拓嘖了一聲,「我聽說過你,西洲修士。」

李長亭微微頷首:「這位妖族同道,有何指教?」

「指教可不敢當。」

王拓咧了咧嘴,「你那天外一劍,厲害,是劍修吧?巧了,劍絕那小子也是劍修。」

李長亭聽出王拓的言外之意,不由微笑:「東洲劍道傳承凋零,我只是不忍明珠蒙塵,好心勸說,並非強迫。」

王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拉倒吧你,挖牆腳挖到正主面前,你還要不要臉?」

一層紙忽然被捅破,李長亭臉色微紅,腳趾抓地。

這破地方真是沒法兒呆了!

他恨不得立刻轉頭就走,可一想到向劍絕,又捨不得放棄。想了想,還是繼續杵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乾脆將王拓當空氣。

王拓:?

西洲修士的臉皮都這麼厚麼?

令人窒息的尷尬在沉默中繼續蔓延,好在沒有持續多久,就有一顆頭小心翼翼地從門外探進來。

「這位……李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