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危矣?」

唐茵一臉不解,「師尊,現在整個東洲都在人網覆蓋之下,魔殿雖沒有太大損傷,可也被我們壓得藏頭露尾,若論局面應該是我們佔了上風才對,怎麼就危險了?」

「誰告訴你,我們五大宗門佔了上風?」

長衍搖頭苦笑:「除了一開始,我們各宗肅清叛徒,覆滅香火殿為主動之外,接下來不過是我們被魔殿牽著鼻子走。

他們出現在哪,我們就追到哪,卻沒有實際的進展,甚至連他們究竟在做什麼都不知。

東洲在人網覆蓋之下,是安寧許多,可星象顯示卻恰恰相反,每況愈下,如今血象既出,恐無力迴天啊,唉……」

唐茵聽到這裡,頓時想到什麼,忙道:「師尊,這次湯師兄收取苼姬像好似遭到伏擊,他一回來就直往主峰大殿去了,定是有所收穫。」

長衍真人聞言先是一怔,接著抬頭去看監天境,見星象沒有絲毫變化,又搖頭嘆道:「沒用的,這根本扭轉不了戰局。」

唐茵似也被長衍真人的情緒感染,眉頭緊蹙:「那師尊覺得,什麼才能扭轉戰局?」

「異數。」

長衍真人不假思索地吐出兩個字,「魔殿與地陰界聯手,必有高人指點,步步走在算計之中,且矇蔽了一部分天機,令為師無法詳細推算。

如今,唯有不在任何算計之中的異數出手,方才有一絲希望。」

唐茵聽得雲裡霧裡,索性問道:「那異數是誰?徒兒現在就去請。」

長衍真人聞言不禁苦笑,「為師若是能推算出他是誰,那就不叫異數了。」

「您也不知?」

唐茵頓時傻眼,「那要怎麼找?殿主和其他長老們就不想想辦法?」

「星象詭異,他們如何願意相信?」

長衍真人說到這個,言語裡壓不住怒意:「他們竟說是為師胡亂搗鼓監天鏡,才會出現這等畫面,與東洲災禍無關。」

「怎會如此?師尊您執掌監天鏡數百年從未出錯,殿主他們實在太過分了!」

唐茵氣憤不已,同時心中領會過來,師尊這般潦倒,怕不全是因為星象,更多的是殿主和長老們的不信任,令他傷心了。

「罷了,不說這個,徒惹煩擾。」

長衍真人起身擺了擺手,「你下去吧,為師想靜一靜。」

唐茵見狀忙道:「師尊,徒兒還有一事稟報師尊。大師姐的女兒洛苼就在外面,師尊可想見一見?」

「小徒孫來了?」

長衍真人面上一喜,旋即看到鏡中自己滿眼血絲的憔悴模樣,不由搖頭道:「為師這幅面貌,只怕會嚇哭那個小傢伙,過兩日再見吧。」

言罷,長衍真人拂袖走入內殿。

「恭送師尊。」

唐茵拜完,抬頭又看到監天鏡中的星象,輕輕一嘆,轉身離開。

向苼暫時在山中住下,管事弟子特地挑了一處幽靜的住所,免去他人打擾。

因為洛輕芸這一層關係,管事弟子沒什麼防備,旁敲側擊之下,向苼得到了不少與長衍真人有關的資訊。

不出她所料,長衍真人乃是元嬰期大能,且年事已高,千年壽命已經走去八成,乃是千星殿資格最老的長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