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苼最終還是掙脫開了司無櫟的懷抱,狠狠瞪了他一眼。

司無櫟眼裡蘊著笑意,翻手拿出一支玉釵,遞給向苼,「賠禮,配上紗衣正好。」

言外之意,同樣有護法之效。

向苼認出來,這支玉釵正是昨日他用來查驗靈果的法寶。

她沒有推辭,伸手接過,隨即笑道:「司公子藏寶再多,小女子昏睡一次,你就贈一次賠禮,那怕是怎麼也不夠送的。」

司無櫟啞然失笑,「你若是想要,用不著昏睡,我每天送你一件。」

「這兩件已是讓小女子受用無窮,再多了怕是無福消受。」

閒聊片刻,向苼心口一陣鈍痛,面上笑容頓斂,淡淡道:「我要修煉,公子自便吧。」

司無櫟微微一怔,很快明白其中緣由,蹙了蹙眉,起身離開。

他走之後,向苼心口頓時不疼了,耳邊傳來若有似無的女子誇讚。

「你做得很好,記得明日歸還衣服,好好表現,千萬別令我失望。」

向苼捏著指間玉釵,抿唇不語。

司無櫟回到神樹下,不想元墨也跟了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司無櫟長眉微揚,「想說什麼?」

元墨聽之,頓時忍不住開口道:「主人,我看她分明包藏禍心,你怎麼不僅不逼問她,還把那支玉釵都送了?那可是……」

「元墨。」

司無櫟面色微冷,嗓音變得嚴厲:「我做事,輪不到你來評判。日後不得再說她壞話,聽到沒有?」

元墨愕然,怔愣當場。

主人平時雖然性情冷淡,但對他和泗煙都極好,從未用這種語氣與他們說話。

今天,就為了那個向苼,主要要與他們翻臉?

元墨臉色鐵青,攥緊拳頭,「主人,忠言逆耳……」

「跪下!」

司無櫟一聲冷喝,元墨額頭奴印立刻亮起,雙膝一屈,重重跪在地上。

司無櫟震驚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司無櫟,彷彿今天第一次認識他。

它從小就被種下古妖奴印,司無櫟生,他生,司無櫟死,他死!司無櫟想要讓他痛苦,他只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敬重、愛戴主人。

因為主人尊重他,這個奴印,司無櫟即便有的時候因他辦事不利而生氣,卻從未動用過哪怕一次。

這次,卻因為向苼……

元墨心中生出一絲恨意,跪在地上,垂頭不語。

就在這時,他耳邊又響起司無櫟的嘆息。

「就是這般,這次你且受些委屈。」

元墨聞言,這次是真的懵了。

怎麼回事?

他正欲抬頭,耳邊再次響起聲音:「想好了再抬頭,我知你心有不忿,記住這種感覺,接下來數日你要繼續裝作這般,屬於巡查,明白嗎?」

元墨能被選來侍奉司無櫟,心智自然不差,三言兩語間立刻明白主人是在作戲,心中怨氣立刻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