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飛來的時候,一身輕鬆,還在期盼任務可以早些結束,這樣就可以早些見到芸娘,可以早些讓芸娘帶我下山玩。

可是如今……

芸娘為了保持玄清子道長的一線生機,而把自己的靈珠放到玄清子體內。雖然,確實短時間內讓玄清子三魂七魄還藏在體內,但是想讓玄清子恢復到以前的模樣,恐怕……

雖然靈力時斷時續,但還是到了山腳,我落了下來,芸娘也扶著玄清子道長一起落了下來。

望著眼前的懸崖峭壁,我感慨良多,早上才見,如今深夜又見,一日還未過,卻已如是人非,如果玄清子道長是芸孃的劫,那這個劫怎樣才能化解,芸娘如果真如她所說是一廂情願,那她又如何再潛心修行。

想得頭疼,不想了,讓族長去頭疼去吧。

芸娘望著眼前的山壁,雙眼通紅,忍不住摸了摸長在石縫中的花草,花草在風中搖曳,彷彿從未有過憂愁。

我尷尬地望著這一幕,不應該場景變換,我們已經到了族裡了嗎,怎麼還是懸崖峭壁?

莫非……我偷偷打量起玄清子道長,他就站在那裡,緊閉雙眼,身上的道袍並不寬大,但是穿在他身上,總覺得空蕩蕩的。

芸娘轉頭看向我,我趕忙裝作目不斜視。

“紅顏,族長她……”芸娘欲言又止。

我點點頭:“好像結界攔住我們,不讓進去。”

“不如你先進去,把我們的事告訴族長,讓她來做個判定,我在這裡等你。”

“你現在毫無自保能力,旁邊的玄清子道長又……我怎麼放心把你一人留在這裡,哎呀,這可怎麼辦。”我懊惱地拍拍腦袋。

正當我在拼命想辦法的時候,突然覺得周圍太過於安靜了,似乎連風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我趕忙抬頭望去,只見一片雲急速前進,很快就定在了我們的頭頂上。一襲青色的道袍從雲頭露出,旁邊的芸娘驚呼:“太虛真人!”

嗯?這就是太虛真人?不是說在外論道嗎,怎麼回來了?回來就回來,怎麼跑到我們九尾天狐的洞府來了,看這氣勢洶洶的模樣,不像是來敘舊的啊。

太虛真人留著一把山羊鬍子,乍一看,果然仙風道骨。

很快,太虛真人就落下雲頭,冷冷地望著芸娘道:“當初你與貧道如何說的?”

芸娘張口欲言,忽然又咬了咬嘴唇,正準備開口。

我拉了拉芸娘,站在她身前道:“當初種種,已如昨日逝去,不如聊聊現在,真人深夜到訪我狐族,有何貴幹?”

太虛真人掃了我一眼道:“你就是那個大鬧貧道三清殿的妖女?”

我被噎了一下,什麼叫大鬧三清殿的妖女,禮貌嗎?

“我叫紅顏,如果能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如果不能好好說話,就戰。”我一臉冰霜,也冷冷看著太虛真人。

太虛真人居然冷笑了下,道:“現在的妖女都這麼囂張了?大鬧三清殿還覺得自己有理了?果然,妖女就是妖女,哪怕化形了還是妖女,野性難改。”

這就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這位道長怕年輕時被妖女戲弄過?所以百般仇視?你三清殿無緣無故關押我族人多年,我不過是奉族長之命前來帶走我族人。說起來,還沒與你算那關我族人之賬,你倒出言不遜。”

“貧道無需與你解釋,速速把芸娘與玄清子交予貧道,貧道可以網開一面,不計較你大鬧三清殿之事。”

我氣笑了,真心佩服太虛真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而且自己居然還相信了。

“廢話少說,不離去就戰。”我甩出白綾,一副開戰的模樣。

“你以為貧道是太空真人嗎?貧道可不會憐香惜玉。你在貧道手上,過不了三招。”太虛真人一甩袖子,一個拂塵忽然出現。

“試試才知道。”我咧嘴一笑,揮著白綾迎了上去。

芸娘在旁邊驚呼:“紅顏,別,你才受了傷。”

九尾天狐不要牌面的嗎,幹就對了。

太虛真人一個拂塵就揮了過來,夾著數道真氣,我把白綾舞得密不透風,盡數化解了這真氣。只是這真氣過於凌厲,我又剛耗費了百年功力破陣,此消彼長,漸漸的,我開始落於下風。

芸娘在旁邊看得分明,卻苦於無力助我,只能咬緊嘴唇,緊緊盯著我們。

太虛真人的拂塵一會橫著,一會豎著,一會畫著圈圈,如同手指一樣的靈活。我唯有把白綾當成雙劍苦苦抵擋,只是時不時,還是有漏掉的真氣擊中我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