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別致的名字。

她後來在玄清子不斷的催促下,戀戀不捨地離開了那裡。後來還繞著道觀轉了許久,直到道觀閉門謝客,她才離開。

她說,她本來想變身成香客去觀內轉轉,但是又怕道觀裡有其他厲害的道士,萬一發現她的身份,降妖除魔可是他們的本職,一不小心就被降妖了,她可沒地方哭去。

於是,她安奈住這樣的心思,也就在道觀旁邊轉了轉,摘了幾個野果吃了。夜幕降臨後她就回來了,回來就把這事告訴我了。

我當時還問她,這件事是不是就是族中長輩所說的機緣。

她愣了半晌,若有所思,半晌搖搖頭,說她也不清楚,這是不是就是長輩說的機緣。為了弄清楚,她會再去幾趟道觀。

我勸她要小心,聽說山裡道觀裡的道士都很厲害,而且還不講道理,看見妖精就要除掉。她才化形沒多久,還沒有多高深的法力,趁手的靈器都沒有。

她當時特別高興,說她又不是去鬧事的,就是去找那個叫玄清子的小道士聊聊天,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

我聽了很是羨慕,我比她小几歲,資質也沒有她高,恐怕化形對我來說,還有好些年的光景,她也看出了我眼中的渴望,還鼓勵我,讓我專心修煉,等能化形的那天,她一定帶我出去玩。

我當時也暗下決心,要以她為榜樣,早日化形。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好多。我還好奇,問了那位玄清子的模樣和道行,她說玄清子長相斯斯文文,一襲道服穿在身上,顯得特別溫文爾雅,而且性子溫和,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說,她在聽,他說了好些東西,她也不懂。

他的聲音特別好聽,所以只要他說,她就願意聽,後來要不是太陽快要落山,道觀要關門了,她可以一直聽他講吓去。

我也好奇,就問她,他們聊了那麼久,難道院子裡,就他們兩個,沒有看見別的道士出入嗎?

她仔細回憶了很久,搖搖頭,說他們雖然聊了很長時間,但是院子裡,卻一直沒有道士進來,當時只顧著聽他說話,也沒注意這些,現在聽我說起來,才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她說不重要,等她下次去的時候,再問問他就是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也萬分憧憬山外的世界。

——“她就是芸娘,對嗎?”我忍不住問道。

——被打斷思路的她,很不高興,皺起了眉頭,但還是耐著性子點點頭:“是,她就是芸娘,而我那個時候叫紅顏。”

——我道了聲抱歉,並請她繼續,表示不會再打斷她的回憶,除非我忍不住。她回了我一個好看的白眼。

——同時,我略為歉意地示意,能不能用名字代替她他它,我聽得實在有些頭疼。她表示同意。

芸娘在山裡待了幾天的時間,聽說還被族長招去,問了幾個問題,不過族長對芸孃的回答都很滿意,還賞賜了芸娘一粒靈丹,聽說可以起死回生。

族裡都傳瘋了,我是不相信小氣的族長會這麼大方。芸娘雖然天資聰慧,但始終才剛剛化形,族裡比芸娘法力深的姐姐多了去了,族長為何單單看中芸娘,還賞賜了這麼貴重的東西給芸娘。

除非,族裡另一個傳聞是真的。不過我兩個都不相信,都是那些不好好修煉,整日遊手好閒的懶漢傳出來的。不知道他們自己可相信他們傳出來的花邊。

後來芸娘又出山了,出山的那天,我還去送她的,並叮囑她,在外面要多加小心,找到機緣就回來,我也會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化形,讓她帶我出去玩。

芸娘摸了摸我的腦袋,誇我聰明懂事,化形後一定是一位不遜於她的美麗姑娘。

我美滋滋地接受了這個誇獎,顛顛地回洞府繼續修煉。

修煉的時光十分枯燥,十分無聊。我也沒有別的小夥伴,一直苦苦等待芸孃的歸來,但是這次,芸娘遲遲未歸。

山中無歲月,人間已千年。

帶著對外面世界的嚮往,我拼命修煉,別人嬉戲的時候我修煉,別人休息的時候我修煉,尤其是月明之夜,我整晚都在山上最高的地方,找塊石頭,對月吞吐著本命珠。

那段時間,別人都誇我是修煉小狂魔,連以前不是很看好我的族中長老,都特地來看我的修煉進度,還表揚我是狐族之光,希望我可以早日化形,給族中的小輩做出榜樣。

帶著這些期盼,我足足早了五年的時間,就修成了人形。雖然五年的歲月,對於我們狐族來說,只不過是彈指剎那間。

修成人形的那天晚上,月亮格外的圓。

我看著自己光滑的面板和修長的身形,心情忍不住格外愉悅,我跳進山泉裡狠狠洗了個澡,上岸時再也不用抖動渾身的毛髮了。看著泉水在身上緩緩流淌,晶瑩剔透的身體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迷人。

我覺得這麼多年來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我終於化形了!

我激動的回到洞府中,拿起芸娘留給我的衣裳,說我化形後肯定能用得上。我欣喜地穿上,人類的衣服實在是太美麗了,還內衣和外衣,華麗的色彩看得我滿心歡喜。

憑著印象,我把衣裳穿好後,轉了好幾個圈子。這衣服應該是芸孃的衣裳,她留給了我。衣裳倒也算合身,只是腰部好像稍微寬鬆了些,胸部稍微緊了些,其餘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