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芸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恭敬地對著南笑天行了一禮,說道:“晚輩見過南前輩,家師身體一向都還好,只是從未向晚輩提起過前輩。前輩是如何與家師認識的,可否告知晚輩,也好解晚輩心中之疑。”

南笑天清咳了一聲,緩緩地說道:“雲浮仙子當年下山遊歷訪友之時,也是如你一般的年輕美麗,當時不知道是多少年輕俊彥的夢中仙女!”

大殿之中,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靜靜地聽著南笑天開始講述,他和常芸的師父雲浮仙子的往事。

“雲浮仙子有一位同門師姐,當時剛剛出嫁給月神殿的殿主,成為了殿主夫人。但是雲浮仙子似乎心情並不太好,沒有前去參加她師姐的婚禮,而是來到了嘯月城。”

“我與她在嘯月城邂逅相識之後,便一起遊山玩水,為她舒解心情,一同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至今彷彿還歷歷在目,令人難忘!”

“一段時間之後,她心情好轉,即將要返回萬花谷,便在霸劍城的心鏡湖邊分別時,她將一塊隨身玉佩贈予了我。並言道,若有相見之日,定再把手言歡,再遊一遍心鏡湖!”

“當時我已暗中喜歡上了她,奈何在心鏡湖邊,當我終於鼓起勇氣向她表白之時,她卻婉言道,她早已經有了心上人,且此生非他不嫁!我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為她祝福,自己卻在背地裡黯然神傷!”

安靜的大殿之中,只有南笑天低沉的聲音在娓娓道來,似乎也將眾人都帶進了那一段往事之中。

“如今多年過去,我並未再有機會遇見過她,也不知道當年美麗如仙的雲浮仙子,是否已經與她心愛之人,終成眷屬?”

待南笑天說到此處,停了下來,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良久,常芸緩過神來,站起身再次對著南笑天行了一禮,說道:“回前輩,家師至今仍是孤身一人,並未有家室親屬。想不到前輩還跟家師有如此淵源,方才倒是晚輩唐突無禮了,還請前輩莫要介懷。”

南笑天擺了擺手,說道:“無妨。令師如今的修為,應該已經達到了極高深的境界了吧?只可惜我終究只是一介凡人,難以登天攬月啊!”

南笑天說著,臉上露出了傷懷之色,似乎還在為自己當年終究未能獲得雲浮仙子的芳心,而感到心傷和遺憾。

常芸不便評論此事,而南笑天又和自己的師父有如此淵源,她也不好再找南向寒的麻煩,便說道:“前輩既是家師舊友,若是有機會,可前往萬花谷探望家師。晚輩等人還有事,不便久留,便先告退了。前輩保重!”

南笑天點了點頭,也未進行挽留。

常芸帶著一臉迷糊的夏瑤等人很快便離去了。

待得出了城主府之後,夏瑤終於忍不住問道:“常芸師姐,你怎麼如此輕易就相信了那南笑天的話語?”

常芸皺眉說道:“師父的身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隨身玉佩一直戴著,這卻作不得假!”

夏瑤聽了,也不敢再說什麼,這次沒能狠狠地教訓那囂張的南向寒一頓,也只得自己在心裡暗暗惱怒。

城主府大殿之中,南向寒等人都不禁萬分佩服地看著南笑天。

這一場突如其來即將爆發的殺劫,沒想到竟被他如此輕易地就化解了。

“爹,真是沒想到,您年輕時竟然還有如此風流往事,實在是佩服啊!要不您再跟我們仔細地講一講,您當年跟雲浮仙子的這一段佳話?”南笑天忽然笑著說道。

南笑天頓時老臉一紅,怒道:“混賬!我都把我這張老臉拿出來踩來踩去的了,你還要怎麼樣!”

柳永林、凌海波和穀雨除了佩服,也還都感到有些怪異。

穀雨心想,看南笑天的容貌,年輕時恐怕跟英俊瀟灑也不怎麼搭邊,怎麼竟能一眼便獲得了美麗如仙的雲浮仙子的青睞?

不過好在也算是化解了這一場爭端。

正當眾人都放鬆了下來時,一聲冷哼自大殿之外響起,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裡。

接著,一道女子的聲音冷冷地說道:“南笑天,你那張老臉的臉皮可真是夠厚的,竟把我兩個徒兒都說得相信了你的一番鬼話!”

大殿之中,眾人的心頓時彷彿墜入了谷底,人人心底發寒,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