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厚實的家底,也架不住這麼多的人吸血,何況賈家的公庫早就被賈母和王夫人掏空了。

才建了幾個月,賈家就沒有銀子繼續下去了,要是再不能拿銀子出來,賈家就只能停工了。

賈母頭疼地問道:“璉兒,就不能先賒賬,等過段時間在給銀子嗎?”

賈璉也為難啊,如今不是說你想買就買的,都要在指定的地方購買材料。

可那裡的管事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要麼是公公,要麼是皇親國戚。

那些公公,都是宮裡大太監的手下,有一個還是戴荃的乾兒子。這可是巴結戴荃的好機會,平時都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賈家能不去他那裡買材料嗎?

其他的鋪子,也都是各個王府的管事,甚至是王爺的庶子。就拿買一個買山石的鋪子吧,福王的庶子,福王是太上皇的弟弟。這樣的人家,賈家也惹不起。

“老太太,實在是不能得罪他們。要是他們在皇上面前說上一嘴,就怕連累了娘娘。”

在場的人都懂,後宮的總管太監夏守忠經常派人到賈家打秋風,他們都不敢得罪。戴荃可是皇上面前的,地位比夏守忠還高,也不是能得罪的人。

賈母感到頭疼,還是鴛鴦過來給她揉著,才好了一點。

“鳳丫頭,家裡的銀子還能支撐多久。”

王熙鳳立刻句說道:“大概還能撐一個月吧。”

王夫人急了,好不容易弄出來的銀子:“為什麼會花得這麼快?”

屋裡的人除了賈璉兩口子,都不理解,按照計劃,不應該這麼快就花完了才對。

最初能夠得到總管建園子的差事,賈璉和王熙鳳心裡都挺高興的,他們多少都能從中賺上一筆。

還沒等他們開始賺錢的時候,賈母派來了賴嬤嬤,王夫人派來了周瑞家的,明顯就算監視他們夫妻。為了不讓賴嬤嬤和周瑞家的發現,他們費了不少心思,也少賺了不少的錢。

可也有一樣好處,賬目問題就好交代了。

“太太,每一筆的花費,賴嬤嬤和周瑞家的都記著呢。”

王夫人臉色微紅,說道:“我沒有說賬冊的問題,我是想知道為什麼花費這麼高。”

王熙鳳掰著指頭算著,說道:“連著咱們家在內,好幾家都在修園子。治國公家的娘娘也是貴妃,還有苗貴妃,她們家是江南大族。咱們娘娘總不能比他們低吧。還有一家鹽商的女兒,僅僅是個貴人,規格都快趕上咱們這幾家了。但凡咱們差上一些,娘娘的省親別墅可就真的和貴人一樣了。”

最關心賢德妃面子的還是王夫人,她直接就說道:“咱們娘娘不說超過別的貴妃,肯定不能跟貴人一個規格。要是皇上知道了,說不定就會給咱們家降罪。”

賈政也說道:“咱們不能給皇上丟面子,絕對不能被鹽商家的貴人比下去。”

寶貝兒子都表態了,賈母當然也不會反對。但她還是有個疑問,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大的缺口?

王熙鳳無奈地說道:“老太太,現在京城的好料子根本就買不到,一旦有好料子進城,幾家圍上去,說話打個磕巴,料子就沒了。前兒,來了一船的太湖石,好傢伙,差點在碼頭上為爭搶這個打起來。”

賈家畢竟出身金陵,賈母對於南北的往來還是知道一些的,南方的商人絕對不會耽誤京城的消費。

“怎麼會如此緊俏,找人從南邊運過來不就行了。”

賈璉開口了,說道:“沒用的。前段時間,御史參奏兵部,說是運河兩岸的水匪太多,影響了南北往來。為此,兵部在運河上進行剿匪,沒有衙門的條子,大船都要限行。兵部那些老爺們太黑了,一張條子要好幾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