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蘇看著自小就疼愛的弟弟,視線落在他一巴掌打起的半張臉上,還是將心軟壓下去。

“昨晚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去招惹顧二。”

“我沒...”

"沒有?你攔下沈大公子,說他與顧二不清不白,這是你做的吧?我可有冤枉你吧?"

孔南被問的啞口無言。

“姑母一直想盡辦法拉攏沈首輔,你幫不上忙也就罷了,還扯後腿,父親若是知道,定不會饒你。”

聽到父親,孔南怕了,“大哥,我真知道錯了,大不了以後我離著顧二遠遠的。”

“只盼你能記住今日的話就好。”孔蘇在御林軍當職,還要盯著大營四下裡的安全問題,他從衣袖裡掏出一瓶藥遞過去,“抹上一日便會消掉臉上青腫,今日好好在大帳裡待著,哪裡也不許去。”

“是。”孔南接過來,目送兄長走了,才扭身坐在椅子上發呆。

另一邊,顧蓁蓁不好帶著沈少從回自己的帳子,離了人群停下來。

還不等她開口,便見對方鄭重的給她道歉,“是少從又給蓁蓁惹麻煩了。”

一句蓁蓁,引得半夏錯愕張開嘴。

顧蓁蓁也有些不習慣,但是看他自己手上都出血了,暴露在寒風裡不覺痛,反而還在擔心她,心裡莫名一暖。

“半夏,把傷藥拿出來。”她走到上前,“少從是你的名還是字?”

隔著面具兩人的視線對上,面具後面的眼睛笑眯起來,“我沒有字,這是我的名。”

顧蓁蓁點頭,接過半夏找出來的膏藥,對他道,“把手給我,我給你上藥。”

沈少從聽話的應了一聲,“哎。”

乖巧的把手遞過去。

“你臉沒受傷吧?”剛剛被孔南那個瘋子打,面具竟沒有掉下來,顧蓁蓁給他的手抹好藥,又從衣袖裡掏出帕子給他包好,待抓起另一隻手時,發現手心有一條長長的口子,秀眉微微蹙起。

這傷口明顯不是剛剛受的,應該有幾日了,一直沒有處理,傷口已經發了炎,紅腫起來。

剛剛用過力,傷口又扯開了,濃水都泛了出來。

這得多疼。

這人是傻了不成?傷成這樣不知道處理?顧蓁蓁莫名生出一股火來,手上力道也加重,結果被她握著的手竟一下也沒有躲過,硬生生的承受著。

看他這樣,顧蓁蓁又心軟了,“疼了你怎麼不躲?”

“不疼,蓁蓁力道一點也不重。”

“真是個傻子。”顧蓁蓁不知罵他什麼好,“傷口已經出膿水了,不能再沾水,也不能再抻到,你若不好好養著,手廢了你也沒地方哭去。”

說到最後,顧蓁蓁故意嚇他。

“我聽蓁蓁的,不沾水,不用力。”男子的聲音低沉,帶著讓人心癢的歡愉,“蓁蓁,你是頭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這就算對你好了?你也太容易知足了。”顧蓁蓁收回手,“好了,別在外面站著了,回帳子裡待著,把髒衣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