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梳著高馬尾,揹著雙肩包,像個女大學生。

“您好,請問袁語堂是在這裡面做手術嗎?”女孩問剛從裡面出來的護士。

她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臉上都是汗,呼吸聲很重。

“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我是他妹妹。”女孩說。

“那你過來簽字。”

女孩看著上面的字,神色緊張:“他的情況這麼嚴重嗎?”

“我們只是把最壞的結果告知你們家屬,醫生會盡力的。”護士說完就又進去了。

看她站在那裡發呆,凌霜走過去,輕聲說了句:“你好,你就是喬安歌嗎?”

喬安歌轉過身打量著她:“我是,你是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凌霜?”

凌霜點頭:“我沒有找到他父母的聯絡方式,而你的名字在他通訊錄的特別分組裡,所以就打給了你。”

“他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喬安歌的聲音低低的,垂下的眸子裡滿是心疼。

她這種表述讓凌霜有些不解:“你剛才說……是他妹妹?”

“不是,我是他資助的學生。”

凌霜從她的眼神裡捕捉到什麼,便沒再追問。

交警隊的人來找凌霜問情況。

撞他們那個司機抓到了,痛哭流涕地說是心情不好一時衝動,求她看在一家老小的份上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凌霜還沒說什麼,喬安歌上去就給了那個司機一巴掌,冷冷地說:“你等著坐牢吧。”

這個人自然不值得原諒,但是凌霜知道,他是被霍明安指使的,霍明安才是罪魁禍首。

手術進行了五個多小時,好在,沒有出現意外,袁語堂不會癱瘓。

但是他的身體裡打了二十多根鋼釘,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他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人是清醒的,他第一眼就看向凌霜,手指動了動,像是要抓她的手。

凌霜遲疑了一會兒,才輕輕握住。

他的手很涼,像感覺不到溫度。

在他被送到病房之後,凌霜看著喬安歌在照顧他,悄悄地從裡面退了出來。

金池會所。

凌霜穿著一件黑色亮片緊身裙,長長的捲髮,海藻一般披散在肩頭。

她的面板很白,只塗了個口紅,便妖冶無雙。

她坐在卡座的紅色沙發上,抽著煙,慵懶的表情,看起來更媚了。

有兩個男人過來跟她搭訕,她都沒有理,直到看到霍明安,她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搖搖晃晃向他撞了過去。

霍明安原本不耐煩地要推開,看到是她,神色微頓:“你怎麼在這兒?”

凌霜醉醺醺地抬眼看著他,拍著他的胸口笑著說:“這個小哥哥很帥嘛,今天晚上,跟姐姐一起玩吧。”

她滿身都是酒氣,還有這放浪的模樣,讓霍明安不屑地哼了一聲:“只在我面前裝清純,對別的男人,你倒是一點都不挑。”

他們在一起十年,他都沒有碰過她,只要她表現出一點不願意的事,他都不會強迫。

因為他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凌霜對他來說,只是個踏板而已。

不過現在不同了,他不用再害怕得罪了她,就會被送回那個對他來說如同地獄一樣的地方。

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不用白不用。

他把凌霜抱了起來,又對跟著的人說:“等他們找到人,直接帶到我的房間來。”

“是,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