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夏,驕陽似火。

周澤站在鏡子前許久,看著那張年輕帥氣的臉龐和消瘦的身形,是那麼的熟悉又陌生。

一場宿醉,他竟然重生到了三十年前,這一年他20歲,是國營糖果廠的工人,還有一個22歲的廠花老婆楚容魚。

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人生贏家。

可是呢,周澤卻並不珍惜,不好好上班,整天遊手好閒,好賭又好酒。

不僅把家裡的錢花的精光,還欠了好幾千的外債。

90年代初人們的平均工資才一百多,幾千的外債就算不吃不喝也要還兩三年。

三個月前周澤下崗,楚容魚勸周澤收手找份工作。

可他不但不聽反而變本加厲,甚至還動手打了楚容魚,一個不錯的小家被他親手推向深淵。

直到有一天,周澤在工廠門口搶走楚容魚跟工友借來給她媽媽看病的218塊錢後,楚容魚徹底崩潰。

從工廠廠房一躍而下,結束了生命。

楚容魚的死深深刺激到了周澤,讓他認識到自己是多麼的禽獸不如。

周澤浪子回頭了,可一切都晚了。

三個月後糖果廠倒閉,他下海創業,獲得上億身家卻終身未娶。

從上億富翁變成一個窮小子,周澤不但不後悔反而感激老天爺給他重生的機會。

“這輩子,我要用一生償還我犯下的罪。”

1993年6月27日。

前世就是在這一天,楚容魚崩潰自殺。

今生,他絕對不允許悲劇再發生。

周澤看向牆上的掛錶,十一點半,還有半個小時楚容魚就會下班回家做午飯。

本來國營糖果廠是有食堂的,但因為糖果廠連年虧損,食堂在年初被關了。

結婚後一直是楚容魚做飯,但今天周澤要承包做飯這一工作。

糖果廠的員工宿舍是筒子樓,衛生間、廚房都是公用。

當週澤來到公用廚房淘米的時候,那些本來還有說有笑的工人家屬就跟大白天見鬼了一樣全部石化。

有的人還仔細揉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這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周澤你竟然來做飯?”

“你不是說你生的是吃飯館的命嗎?怎麼不去下館子?”

“看來最近手氣不好把錢都輸沒了吧,那你在家躺著就是了,反正有楚容魚養著你,沒有下飯館的命,但吃軟飯的命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