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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雪儀被送下去時,目光劃過景之槐的臉。

她本以為能從景之槐的臉上,看到一些復仇的痛快,或者是對於尚家的仇恨,可她沒有,什麼都沒有。

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冷漠。

景之槐對於整個尚家,是冷漠以對的。

可是為什麼,尚家拋棄了她,她憑什麼能夠如此冷靜?

……

景之槐成為了本屆萬法大會最大的黑馬。

高階武王的修為,尚雪儀在她面前不堪一擊,即便是六大家族的弟子,絕大多數人早已失去了上場的機會。

溫雨憐算是資質不錯的了,但即便是在尚雪儀面前,她也完全不夠看的,更何況是如今的景之槐。

自從跟尚懷武一番互相諷刺之後,溫路涯一直鐵青著臉,溫雨憐兄妹兩人識相兒地沒有一個人再冒頭。

“你不上了?”

溫風絮看著身邊躺平的燕鳴,好笑地開口。

燕鳴倒也實在,興味盎然地看著臺上,老神在在地開口:“高階武王誒,我還是不要不識好歹了,相信我爹還是不願意失去我這個兒子的。”

溫風絮輕笑,看著遠處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燕家主,頗有幾分同情。

“失去倒是不至於,不過你爹大概不太能讓你好過。”

唉,怎麼攤上這麼個兒子呢。

……

燕家也不都是像燕鳴這樣“佛系”的,臺上又經歷兩場之後,燕家長子燕嘯上了臺。

他年長燕鳴三四歲,如今已經是初階靈王,雖說將近弱冠,但這在六大家族的小輩裡,算得上獨一份了。

燕鳴抱著胳膊看得起興,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轉過頭看著溫風絮,“你一會兒上臺是吧?那不是讓溫家白佔便宜了……”

萬法大會一定是以家族勢力為依託的,不然景之槐剛剛也就不會差點兒被趕下去,燕鳴覺得自己在說屁話,可又卻是不爽的很。

看人家沒用了,就把人趕出了家門,如今溫風絮有那麼高的修為,卻要白白被溫家人搶了名頭去,這不妥妥的流氓行徑嘛!

“開玩笑,我是能吃那虧的人?”

溫風絮笑了,她起身向著不遠處的某個角落走過去,角落裡一個人懶懶地撐著下巴,那雙眼睛的主人也正在盯著她看。

她每走一步,那雙眼睛裡的笑意就加深一分。

終於,等她走到面前,居高臨下時,他才慢悠悠開口:“溫風絮,你不會又手癢想打架了吧?”

看出她眼底的似笑非笑,洛迦河頓感不妙,她看起來實在有幾分奸詐。

溫風絮問他旁邊的人討了個位置,那人爽快得很,就差沒敲鑼打鼓地光明正大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你看伱,我來就是想關愛智障少年的,你居然這麼想我?少年,你有點子不太識抬舉了哦。”溫風絮輕笑。

“求你了,說正事。”洛迦河甘拜下風。

“也沒什麼。”溫風絮不經意提起,目光幽遠地飄散著,“聽說你前幾天外出遊歷,被一隻熊給抓了?哪兒的熊這麼厲害?”

洛迦河當然聽出來了她話裡有話,但一時半刻卻怎麼也不會想到,溫風絮是在套他的話呢。

比如——

“聽說,天光鎮出了一位靈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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