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這幾個人,是李景的親信,也是他的底氣。這六個人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要比之前死的那些強的多。不僅個個都突破到了練氣境界,還練過一套合擊陣法。

曾經有過不少江湖人對李景不敬,都栽在了這六人陣法之下。他陰狠的看著拖著刀的吳聊,彷彿已經看見了吳聊被砍翻在地,痛苦嘶吼,拼命求饒的樣子。

他扭過頭,瞧了瞧身後那些呆若木雞的百姓,心裡得意。等到吳聊栽在他手裡,這些人把事情宣揚出去的時候,一定繞不過自己,到時候他就是為李家長臉的功臣。

瞧了一會,再把頭扭回來的時候,他的眼睛陡然睜大,身體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自己引以為傲的殺手鐧,竟然和之前那些護衛一樣,被吳聊一刀一個,已經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吳聊自從踏進江湖,就在天宗勢力中,無論身旁同伴,還是對手敵人,都是一等一的人物。這樣簡陋的陣法,根本不放在他眼裡。

李景雖然也是練氣一層的境界,腰間也掛著長劍,但是他這些年為了贏得李家主人的歡心,一心操持庶務,早就荒廢了武道,此時更是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

“吳捕頭,算你厲害,今天我認栽。但是你也記住了,這事不算完,得罪了李家,你一定會付出代價。”

說完話,也不等吳聊回應,轉身就走。

圍觀的百姓裡有幾個剛剛被抽了鞭子的,彼此對視一眼,猛地竄了出來,攔在了剛邁出兩步的李景面前。

“景大爺,您消消氣,這愣頭青早晚會跪倒在您面前的。您這樣的身份,怎麼能自己走回去,我們給您抬轎子吧!”

幾個人身上的衣服都被鞭子抽破了,依然選擇卑躬屈膝。他們和李景一樣,到現在也沒有把吳聊放在眼裡。

李景輕蔑的笑了,這就是李家的威勢。

他點點頭,然後在那幾個人受寵若驚的激動神色中,走向了轎子。

但是下一刻,‘嗖’的一聲,一柄帶著血的鋼刀從他耳邊飛過,直直釘在了轎子上。

“想走?問過我了麼?”

李景臉色一白,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

“我是李家的管家!我和那些廢物可不一樣,你還敢動我不成?”

“你在六扇門門前殺人,又試圖衝擊衙門,還當眾指揮手下襲擊本捕頭。每一條都是死罪,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敢動你?”

吳聊的刀已經插在轎子上,他就這樣吃赤手空拳的朝李景走去,緩慢而堅定的說著話。

“哈哈哈,”李景仰天長笑,“憑什麼?憑我姓李,李家的李!在這南興城,李家就是天!”

吳聊腳下一頓,李景以為自己已經嚇唬住了這個愣頭青,更加囂張起來。剛剛隱隱有些騷動的百姓也沒了動靜,再次沉默下來。

吳聊的目光卻已經越過了李景看向街口,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輛馬車,一面繡著李字的旗幟正隨風舞動。

“李家的人,都這麼囂張麼?”

街口並不遠,稍稍大聲一點說話,就能聽到。馬車裡的人面都沒露,聽到吳聊的問題大笑一聲。

“囂張?這可不是囂張,就像李景說的,我李家就是南興城的天,生來就應該這樣。不信你問問那幫泥腿子,他們有沒有覺得我們囂張?”

李景聞言猛地回頭,然後激動的跑了過去,直接跪倒在地,連叩三個響頭,聲淚俱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