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路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客氣。

牛繼祖又說道:“想不到最後竟然是你救了我……,咱倆又有些嫌隙,我還以為你會在一旁看熱鬧呢……”

賈路蹙眉道:“看見這種事怎麼能不管?一馬是一馬。

前天你罵了我,我打了你。你自然是不服的,那咱們就接著打,直到一個服了為止。

可你這般被人欺負了,到底咱們都是同窗,我怎麼好坐視不理?”

牛繼祖聽了拱手道:“賈路,前天是我的不是,我不該罵你,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賈路也拱了拱手道:“你若是早說句對不起,哪裡就生出這些事來?罷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牛繼祖哈哈笑道:“沒錯,過去了!往後我就當你是個好兄弟!”

賈路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牛繼祖又說道:“賈路,咱們往後可就是朋友了,今兒我這事,你可不能跟別人說!”

賈路問道:“什麼事?是你差點讓人貼了燒餅的事麼?”

牛繼祖推了賈路一下:“你還說!”

賈路笑道:“知道了,不說就是了,說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顯然牛繼祖又想起方才險些菊花不保的事來,咬牙切齒道:

“卻不知是哪裡來的混賬東西,竟然敢對我不敬!看我讓人抓了他們不扒了他們的皮麼!”

賈路心裡冷笑:你能抓著他們算我輸!

牛繼祖又問道:“你……你不挺能打的嗎?剛才怎麼不……”

賈路不耐煩的看了牛繼祖一眼:“我打你這樣的來幾個也不怕!

那兩個明顯是街上打架的老手,又是那樣體格,我能打得過嗎?

不過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佔些便宜罷了,真要認真動起手來我能是對手麼?

不說別的,他們哪一個不得頂我兩三個的分量?

你他媽的以為我是打虎的武松?”

牛繼祖笑道:“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賈路道:“這不叫怕,這叫審時度勢!”

牛繼祖道:“罷罷罷,你是聰明人,還能打架,我服了你了。

咱們兩個這也叫不打不相識了!

哎,今天晚上我做東,再叫上幾個要好的人,咱們往翠雲樓上好好吃上幾杯去!”

賈路卻說道:“改天吧,我現在手上有傷,也不方便。”

牛繼祖卻笑道:“你少跟我弄鬼!方才你拿著棍子輪人的時候我怎麼沒見你不方便?”

到了晚上,果然牛繼祖叫上了幾個平日裡交好的紈絝子弟在翠雲樓上擺了一桌。

牛繼祖雖然是鎮國府的嫡孫,卻並不是長孫。

爵位已經被他的哥哥牛繼宗給襲了,牛繼祖的將來固然要比庶子好一些,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前途。

能跟他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混在一處的也大多是些在各自家裡混得不得志的紈絝子弟,無非是閒來無事混在一處鬥雞走狗尋些樂子罷了。

賈路也懶得跟這些人有多深的交往,不過是想在國子監裡少些麻煩罷了。

果然沒出幾天的時間國子監裡就都知道了賈路同牛繼祖化干戈為玉帛開始稱兄道弟了。

同時還私下裡流傳著賈路打架不要命的話,許多人不免都對他敬而遠之。

這倒也正合了賈路的意。

勝業坊的一家小酒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