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又是幾天過去了,考期臨近,賈璐這些天也沒出門,白天和詹光請教,晚上仍是背誦文章。

這天下午才從書房回到自己屋裡,卻是賈蓉又來了。

“蓉哥兒來了,屋裡坐~”

賈蓉尷尬笑笑道:“不了,我老爺說今兒晚上要在家裡頭擺一桌小宴席,請三叔晚上過去赴宴呢。”

賈璐一笑說道:“回去跟珍大哥說,多謝他的好意了,只是我過兩天就要下場了,也不敢吃酒,今天就不去攪擾他們了。”

賈蓉也陪笑道:“三叔這般刻苦,這次一定還能拿個案首回來,小三元指日可待,可喜可賀。”

賈璐笑道:“借你吉言。”

看賈蓉支支吾吾的還不肯去又問道:“蓉哥兒還有什麼話說?”

賈蓉這才說道:“三叔,你那個‘清心寡慾散’到底管不管用啊?”

賈璐問道:“怎麼,你給珍大哥用了沒什麼效果?”

賈蓉道:“我如三叔說的,將這散面摻和在老爺的鼻菸壺裡,也偷眼瞧過,他吸了摻了藥的鼻菸後一會兒確實安靜不少,也不大願意說話,只坐著發笑。

可過了這個勁兒之後怎麼覺得他越發的暴躁了呢?而且這清心寡慾似乎也……”

賈璐問道:“怎麼樣?”

賈蓉還是說不出口最近幾天賈珍看秦氏的目光越發的肆無忌憚了,只得說道:

“沒……沒怎麼。上次三叔給的那一包用完了,要不三叔再賞我一包我給老爺試試?”

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張十兩的銀票。

賈璐也沒客氣,將銀票接了說道:“也罷,我也只有一包了,都給了你吧,橫豎我自己也用不上了。”

說著進屋拿出了一個小紙包遞給賈蓉說道:“再用了這一包看看吧,若是還沒效果,不吃也罷了。我自己用著倒是覺得有效果,怎麼珍大哥就不頂用呢?”

賈蓉接了藥道了謝說道:“是不是因為和鼻菸混在一起了故而藥效就不明顯了?要不要直接……”

賈璐忙說道:“使不得!還是按著以前的計量混合著來吧!”

純度太高他還真怕賈珍來上一口就一命嗚呼了。

到了二更時分,看書看累了的賈璐來到院子裡透透風,剛準備抓著樹枝做幾個引體向上活動活動筋骨,卻見牆對面天香樓上亮著燈。

賈璐索性三兩下爬上樹去定睛觀瞧,只見一人打著燈籠從樓外的玉梯拾級而上。

只是離得太遠天色又案看不清是誰。

好戲終於要開場了嗎?賈璐躡手躡腳的爬下樹回到屋裡,從箱子底下摸出一個小瓷瓶揣進懷裡往外就走。

“三爺,這大晚上的你做什麼去?”平兒問道。

“睡不著,去外邊跑一圈。”賈璐隨口答道。

賈璐一般都是早晨起個大早跑步,偶爾晚上月色好的時候也會沿著寧榮兩府的夾道跑幾個來回。

“今兒也沒個月亮,黑燈瞎火的跑個什麼?天亮了再跑也就罷了。”平兒勸道。

賈璐想了一回說道:“我若是今天晚上不回來,好歹替我遮掩遮掩,別讓晴雯那蹄子亂說什麼……”

平兒聽這話不對忙拉住了問道:“三爺到底往哪兒去?”

“別問了,回來再說,放心吧,我又不是去殺人放火的。”賈瑞在平兒臉上捏了一把轉身去了。

“你……你要做什麼?你別過來!”秦可卿一手下意識的護著胸口衣襟一手摸索著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