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裡,晴雯早已將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本來是想幫著三爺抄幾個字的,只是我怎麼也寫不好……”

賈璐笑道:“你才學了幾天的字?別急,要慢慢練,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寫好了。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開心了。”

“二爺快請抄吧,你看看還缺什麼,我給你拿去。”

賈璐便將無量壽經丟在一旁說道:“不抄這勞什子了,把方才的卷子拿一張來給我。”

“三爺你不抄經書?那若是大太太問起來……”

賈璐微微一笑:“問就問吧,雖然聽太太的話是應該的,得看太太說得對不對不是?

難不成她讓我殺人放火造反去我也去麼?”

平兒忙說道:“三爺別渾說……看讓人聽了去可了得麼?”

賈璐呵呵一笑,拿起筆來認真的開始抄卷子。

越是賈府這種望族越重視孝道。不管心裡頭孝順不孝順,起碼不能讓外人挑了毛病去。

君教臣死,臣不死不忠;父教子亡,子不亡不孝。三綱五常這些東西賈璐已經學過了,可這種思想怎麼會對穿越過來的他造成什麼影響呢?

本來他還真想給邢夫人也抄一遍孝經當壽禮,順便也練練字的,現在有了這些卷子,他連一遍都懶得給邢夫人抄了。

不覺已是十一月二十二日,正是邢夫人的生日。

到底是榮國府的長房太太,一大早便由賈璉兩口子帶著兩房病寧國府的小輩們來祝壽。

賈珍尤氏自有一份厚禮,賈璉也是成了親的,同鳳姐兩個送了一對(鍍)金壽星。

其他的以迎春最大,接下來是賈璐、賈寶玉、探春等人都是孩子,所送之物無非是女孩子自己做的一些小針線活計,賈寶玉送了一串念珠,賈璐送了一本經書。

邢夫人自然知道這一本書絕對不夠一百遍經文的,也沒有當時發作,而是笑著受了禮,沒人還都給了喜錢。

一時又有賈府的親朋故舊的誥命婦人們或親自來或遣婆子來賀壽,倒也顯得熱鬧。

中午壽宴擺在了正廳裡,賈母字不會來,王夫人也推脫這兩日吃齋去了,其餘人吃酒看戲倒也熱鬧了一天。

到了晚上十分,賓客們都散盡了,邢夫人才讓人把賈璐叫來。

“太太叫我?”賈璐仍是規規矩矩的戰好。

“哼哼,你還叫我太太?”邢夫人冷笑一聲。

“那……叫大太太?”賈璐試探性問道。

邢夫人的火氣一下子就冒起來了:“你個不孝的野雜種,不是讓你抄一百遍《無量壽經》嗎?你抄的經呢?這就是你抄的經?”

說著抓起桌上的一個本子就砸像了賈璐。

賈璐道:“回太太的話,是兒子不是了,可這一百遍實在是抄不完……”

“還不給我跪下!”邢夫人罵道:“一百遍抄不完,你一遍也抄不完麼?

你這是拿什麼來糊弄我?你看看你寫的這是什麼玩意!”

賈璐道:“這都是這幾年會試中了進士的舉人們答題的卷子……”

邢夫人罵道:“你還知道?你當初怎麼說來著?說抄經給我祈福,你就是這麼盡孝心給我祈福的?我看你是想咒我死吧!”

“那怎麼會呢?我希望太太長命百歲,日月昌明松鶴長春,笑口常開天倫永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