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顏醒來時,已過了巳時正。

昨夜浴池一幕,讓她惴惴不安了一晚,也不知何時睡著,此刻身旁早沒了某人的身影。

而她的心還在慌亂。

真想母妃啊,還想夜玖。

她想問下夜玖,到底痛到何種程度。

不行,她怎麼會有這般想法?

夜玖巴不得每日都黏在大哥身上,而她又不同。

再則哥哥們都是正人君子,哪像某人?

壞透了!

黎語顏起床梳洗,照例在守宮砂上用人皮面具的材料糊上。

此刻的夜翊珩坐在凌朗書屋內,聽凌朗稟報昨夜毒殺梁王幕僚之事。

「那幕僚的屍身被運到梁王府,梁王發了不小的火氣。」凌朗道,「荷葉雞下毒一事在前,屬下怕梁王會將昨夜之事怪罪在殿下頭上。」:

夜翊珩冷聲道:「孤就是想要夜震宇知道,與孤作對便是這個下場。」

這時松果急步進來。

夜翊珩側頭問他:「太子妃醒了?」

松果躬身:「是,聽春柳說,太子妃醒來坐在床上發呆良久。小奴出寢宮時,太子妃正在手臂上塗抹人皮材料。」

他雖是個太監,太子妃剛醒時,還是不便進去臥房,遂通常會問妙竹情況。

今日他就是不想理會妙竹,轉而問了春柳。

春柳可比妙竹溫柔多了,也不會直接懟他是個太監。

「好,知道了。」

夜翊珩執起面前的茶盞呷了一口。

凌朗好似聽到了了不得的訊息,意味深長地笑道:「殿下還需努力。」

夜翊珩睨他一眼:「你這可有咬傷的藥膏?」

凌朗以為太子想要圓房,太子妃不願,因此咬了太子,遂問:「殿下被太子妃咬了?」

「孤咬了她。」

夜翊珩說得無波無瀾。

凌朗正在煮茶的手一抖:「殿下行事果然與眾不同。」

「多謝誇獎。」夜翊珩把玩著茶蓋,「還不快些取藥?」

凌朗站起身,往一旁的架子走去,不多時抱來一隻陶罐,拔掉諾大的蓋子:「喏,都在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