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執正轉身,朝著郭利仕拱手行禮,郭利仕哪敢託大,連忙一把握住。二人四目相對,互相給了個鼓勵的點頭。

隨後何執正轉身走向了右驍衛趙將軍面前,“小老兒跟你走。”

寧王孫勸道:“老師!他們要將您帶去右相府,兇險吶!”

“我正好去看看。”何執正轉過頭來掃視眾人,“還請諸公都記得,何某今日無論做了什麼,都是為了能讓大唐——千秋萬代的好!”

何老頭說道慷慨激昂,左右眾人紛紛行禮送他。寧王孫還要再勸,卻被何執正擺手按下。

剛走出兩步,李必跟上,攙扶著他,何執正一怔,按住李必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別去!你還年輕!”

“學生必須去!”

“你還年輕。要想來日往上走,有些事,不必問清楚。”

李必正色道:“李必相信老師,老師一定是無辜的。”

何執正嘆息一聲,不再多說,走進了右驍衛陣營。李必跟小兜兜也跟著一起去了。路口眾人這才各自散去。

右相府內,林九郎用刀割斷了綁著何孚手的繩子,親自給他端茶勸道:“來,喝口水吧。”

聊了這麼久,何孚真的渴了,也不推辭,就這麼開喝。

“阿郎,何公帶來了!小李必也跟來了,還帶了個婢女。”管家來報。何孚連忙推開林九郎,生怕被誤會。

婢女?如果讓小兜兜聽到你這麼說她,怕是敢一把火燒了你這裡。

林九郎說道:“讓他們等一等。”

何孚解釋道:“我跟你說了,此事與我何阿爹無關的。”

林九郎叮囑道:“你得讓他們知道,是太子讓你行刺於我。”

何孚氣得想一把掐死林九郎,卻被老傢伙閃身躲開,畢竟何孚是剛瞎,無法聽聲定位。

“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狗,不亂咬。”何孚強調。

林九郎搖了搖頭,“那不一定。”

外面,何執正三人站著等待,左右都是右驍衛緊緊的看護著。

管家回來說道:“何公,何孚正在招供,林相請諸位稍等。”

何執正心頭一緊,叮囑道:“別打他。”

李必站出來朗聲道:“請右相讓我們進去同審。”

“李公莫急,時候到了,自然會請各位入內旁聽的。”管家說完,揚長而去,絲毫不理會對方的糾纏。

何執正點頭安慰李必,也是在安慰自己說:“好啊,還能見就好,還能見就好啊。”

暖房內,林九郎提醒道:“你是何監的兒子,也是陳州刺史的兒子。我本以為,你的才識能超過別人,哼哼,今日才知道,你只不過是,捱了咬還要咬回去的的阿貓阿狗。你太讓我失望了。”

何孚猙獰的笑了,“我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才叫人呢!”

“行,那咱們就說說報恩。本來聖人想趁今夜宮宴,除掉太子,你不招,也保不住他。但如果,你現在按我說的去辦,就能不牽連你何阿爹了,讓他平平安安的歸鄉養老。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你不報嗎?”

這老狐狸特麼也太能編了吧,說什麼聖人要除掉太子?那是自己親兒子好不好。

洗腦大師右相再上線,想起養父二十餘年的大恩,何孚沉默了。自己今日刺殺已經失敗,林九郎不死,無論如何都要牽連養父,若是真的能為養父脫罪,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