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終現真相(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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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郭利仕也是老狐狸,能聽不懂嗎?他甚至都能猜到,那店主不知何監給焦遂看的摺子是什麼,十有八九是聖人讓權的大詔令。但是他不能說,不僅不能說,還得封口,不讓這件事再傳出去,否則,無論是真是假,必定對太子不利。
此時,郭利仕早就在心裡對何老頭罵了起來,這個老東西,惹這麼大的事情,卻玩失蹤,讓老子忙前忙後給你擦屁股,真不是個東西!
高全又想起一事,“爺爺,那、那……”
似乎是剛才被警告過,不太敢說話了,郭利仕罵道:“有什麼屁,別憋著,快放!”
“那店東,後來又想起一件事,大約辰初,又來了一位客人,三人一同在酒窖裡飲酒,到巳初方散,便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那人長的什麼模樣?”郭利仕細細一問,立馬猜到是誰,好嘛,原來是左相李適之。
於是馬上派人去秘請。
郭利仕的車馬本將在平康坊附近停下休息,左相李適之就住在左近,很快就請來。
一身狐裘大氅的李適之,臉上微顯紅潤,身上還有酒氣,顯然是宿醉或者正在喝,當然,這麼大的人物,一般不醉酒,除非——故意裝醉,在掩飾自己。
李適之相對年輕,是後提拔上來的,所以見了郭利仕這樣的老臣,還是聖人心腹老臣,總不敢放肆,不如林九郎那邊囂張到,敢直接質問郭利仕你幫誰?
雙方分賓主落座,郭利仕見到李適之很緊張,笑著說道:“左相,可以從容一些。”
李適之拱手道:“郭爺爺叫李適之前來,是請吃酒嗎?”
郭利仕笑了,可沒心情跟你開玩笑,開門見山的問道:“今日清晨,你與何老在西市酒肆聊什麼了?”
“聊酒啊!焦遂得了訊息,說那店東私藏了兩鬥涼州馬乳葡萄酒,怕讓那李白捷足先登,忙忙的叫我一大早先去用了。哈哈哈哈,果然好酒啊……”
郭利仕擺手打斷,語重心長道:“適之啊,你如今是大唐左相,兵部尚書,就不要跟我耍把戲了。何老有沒有跟你說過,今夜要刺殺林九郎?”
李適之神色一滯,轉頭打量了一下,指著馬車問道:“爺爺車裡就不帶些酒嗎?”
郭利仕真是無語,心說這貨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很危急了。
“何孚已經失手,被林九郎問出了口供。我把你找來是一片好心,你告訴我越多,我越能想辦法把太子救出來。”
聽到這裡,李適之不再裝醉,有些輕蔑的語氣小聲說了一句,“爺爺,高看自己了。”
什麼意思?郭利仕沒明白。李適之左右看了看,意思是人多眼雜,不好說。
郭利仕起身,示意:“左相這邊請。”
二人來到角落無人處交頭接耳。
李適之這才說出乾貨,“何監叫在下去,給我看了聖人要他草擬的詔書,這一年來,何監煞費苦心,暗使各部向聖人遞交右相專權貪腐的鐵證。但到頭來,聖人仍決意要林相代政。聖人這是存了心要為難太子啊。”
郭利仕打著圓場說道:“兩回事!莫要妄自揣測聖人之意,聖人的心,你哪裡會懂?你就照實說吧,何公,究竟跟你交代了什麼?”
其實他們兩個都清楚,根源在於聖人無心朝政,交給兒子不放心,怕兒子掌權,直接尊老爹為太上皇,從此可就真的養老了……給兒子不放心,那就培養一個權相,替自己辦事,供應自己一切,自己這個皇帝只管專心帶著美人享樂即可。這才有了當今朝堂的亂象。
誰都看得清楚,聖人老邁,不再勵精圖治,只想享樂還不願放權,可是,誰敢明說?誰敢幹涉?只能說是林九郎的禍,因為說聖人不是的,都被幹掉了。
李適之表示很為難,似乎不敢說,亦或是不想說。
郭利仕嘆息道:“不願實說?那就請回吧。我本也可以不管。”
說完,轉身要走,李適之連忙叫住:“將軍,何監叮囑在下做好準備,可一人撐住兩相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