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結束。

靈部基地學子散去。

悲傷沒有結束,可生活也沒有結束,該幹嘛還是得去幹嘛。

數百人散去,後山只餘零散幾人和滿山小土包。

周不周看著王振南墓前新起的木碑,慨然一嘆,轉身。

下一刻,他被李楠叫住。

而後跟著李楠等人進入了校務大樓會議室。

本就偌大的會議室,如今是越發變得空蕩蕩起來。

死去了七人,只剩下了五人。

再加上曹衣水還在夏耕屍世界通道鎮守著,更是隻剩下了四人,就算加上週不周,也只是五人。

十三個座位不是像上次那樣暫時填不滿了,而是永遠填不滿了,或許以後能填滿,但屆時早已物是人非……

當時坐在此間的人,有幾人再也回不來了。

李楠坐在右側首位,鐵老頭兒坐在左側首位。

右側從李楠往下是汪劍鳴、吳乾。

左側除了鐵老頭兒就只有周不周了。

踢踏踢踏。

腳步聲響徹,校長辦公室秘書張韜抱著一摞資料和幾枚影石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張韜習慣性的走到了主席位身後站定,抬眼那一瞬,他卻是微微一頓,愣住。

然後反應過來,某人真的沒了。

天上地下,再也沒了!

在真正知道失去的那一刻,或許可以做到坦然。

或許就是一句話,或許就是一個念頭,然後腦子和心就這麼不情不願也無可奈何的接受了。

就算不是接受了,也至少是明白了。

但等到已經失去之後,隨著舊物出現在眼前,隨著習慣,因為睹物思人、因為習慣在某一個關鍵點被突然終止。

那一瞬間沸騰而起的思念,是會讓任何人束手無策,也措不及防的。

失去不那麼痛,真正痛的是懷念。

真正痛的是,斯人已去,而我的心還覺得她在,卻遍尋不著。

愣怔了片刻,張韜臉色落寞。

瞬息之後,他嗤笑一聲:“原來真的死了啊。”

他轉過頭看向李楠,跟沒事兒人一樣:“李楠主任,趕緊選個校長出來吧,這主席位空著,還開什麼會?”

眾人都是微微一滯。

所有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剎那的呼吸困難,感受到了剎那將心臟緊緊勒死的名為無能為力的鎖鏈。

世間可有起死回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