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於竹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乾了似的,喃喃道:“在你心裡,她就那麼重要嗎?……哪怕錢正德玷汙了她,你也不嫌棄。”

“她跟你不一樣。”

短短的五個字,卻彷彿一道驚雷毫不留情地劈在了於竹的身上。

她跟你不一樣。

這句話就等同於是在說,在葉行之的心裡,她於竹不配和程寧月相提並論。

“是啊,不一樣。”

於竹扯唇笑了笑,點點頭:“我知道錢正德把她弄去了哪裡,但是行之,如果我說,我要你跪下來求我我才會告訴你程寧月的下落呢?”

“……”

於老六和李玉霞以及那個找過來演戲的男人都在門口外面。

於竹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她在賭,或許程寧月在他的心裡也沒有那麼重要,不過是因為那個女人現在懷了他的孩子,他……

視線裡,這個驕傲的天之驕子竟然緩緩、緩緩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葉行之哪怕是跪著,周身的氣場依舊是冷的,凍的人骨頭裡都滲進了冷意。

“現在,可以說了嗎?”

……

第九天。

後天就要過年了。

這兩天老三一趟一趟的,往這座房子裡搬了不少的東西,程寧月甚至看見他買了副對聯回來。

前幾天都是雨雪天氣,今天倒是沒有下了,不過天氣陰沉沉的,外面狂風怒嚎。

程寧月一早起來心裡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吃了早飯在一樓坐了會兒,老三總是時不時地看過來,那陰測測的目光讓程寧月既不舒服又後背發寒,最後不得不起身上樓去。

不知道為什麼,從早上起來程寧月就一直覺得心神不寧的。

這一天和之前過去的那麼多天分明也沒有哪裡不一樣的,一日三餐,除了發呆就是發呆。

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深,程寧月晚上睡覺的時候檢查了兩遍門鎖。

這房間的門口是木門,那鎖頭年久失修,真要是換個力氣大的人來,估計一腳就能踹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近過年,天氣越來越冷了。

昨天晚上三姐給她拿了一床更厚的被子。

程寧月上床的時候摸了一下枕頭邊,摸到了一根筷子嘴粗細,兩寸多長的釘子。

那是某一天她在院子裡散步的時候撿到的,院子的角落裡堆著一堆廢棄的木頭,不少木頭上面都有這種又長又粗的釘子。

程寧月當時就是想找個可以防身的東西,撿到這顆釘子之後她就藏在了袖子裡,偷偷帶回了自己住的房間。

心裡不安,程寧月今晚睡的比平時還要晚。

迷迷糊糊間,程寧月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在這裡的每一個夜晚她都很淺眠,幾乎是一瞬間整個人就驚懼地醒了過來。

房間裡開著燈,程寧月大口地呼吸著,眼睜睜看著房間的門口被人從外面用鑰匙開啟,有人推門進來。

那人身形微胖,逆著光線,好一會兒程寧月才認了出來他是誰。

錢正德!

怎麼會是他???

程寧月擁著被子坐了起來,手下意識地就捏緊了枕頭旁邊的釘子。

“葉太太。”

錢正德笑了笑,抬手鬆開自己的外套走過去,在房間裡唯一的那張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