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有人在唱歌,唱的九十年代那種特別抒情的閩南歌,出去之後耳朵頓時安靜了不少。

程寧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那酒也不知道是什麼酒,入口就有點辣,才喝完沒兩分鐘她的胃已經開始有點不舒服了。

也有可能是空腹喝酒的關係,這會兒胃部火燒似的。

洗手間在盡頭,程寧月快步走過去,進了女士洗手間裡,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拍臉。

擦乾臉之後又重新拿出口紅補了下妝,程寧月對著鏡子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出去。

結果差點撞到隔壁男洗手間裡出來的人。

程寧月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卻聽對方喊了她的名字,“寧月?”

“……”

一轉頭,對上了紀辭略微驚訝的眸子,“你喝酒了,臉怎麼這麼紅?”

“喝了點酒。”

程寧月抿了下唇,看他一身西裝革履的,不由問了句:“你今晚也在這邊應酬嗎?”

“是,在這邊見一個客戶。”

紀辭道:“你一個人過來的?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程寧月的酒量他是知道的,三杯倒,一喝酒就上頭,那紅能從臉頰蔓延到脖子上面去。

“不用了,我跟同事一起來的。”

程寧月搖搖頭,想要走,頭有點暈,走了兩步,腳下忽然一軟。

“小心!”紀辭連忙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擔憂地道:“沒事吧?”

不遠處隱約響起一聲輕微的‘咔嚓’聲,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程寧月連忙一隻手扶著牆壁站穩了自己的身體,“沒事沒事,我先過去了。”

紀辭不放心,“你包廂在哪兒,我送你進去。”

程寧月拗不過他,點點頭,說了聲謝謝,兩人並排著往前走到了曹總他們在的包廂門口。

推門進去的時候誰知道紀辭也跟著一起進來了。

程寧月還沒開口,那邊已經有人眼尖地看見紀辭,並且迎了過來,“喲,紀少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紀辭剛剛回國不久,因為之前紀老爺子給他辦的那個宴會,現在圈子裡幾乎都知道了這位紀家唯一的繼承人。

紀辭臉色淡淡的,語氣也淡:“陪朋友一起來的。”

這話一落,周圍的目光都轉了過來。

包廂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歌聲已經停了,雜七雜八的目光幾乎都聚攏在了門口的這兩個人身上。

程寧月在這個圈子裡雖然‘出名’,但也僅限在那些貴太太那裡,至於這些老總,倒還真不怎麼認識她。

“怎麼回事?”曹總小聲問金靜,“你們部門這個新來的是紀家少爺的人?”

金靜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

包廂裡短暫地安靜之後又熱鬧起來。

程寧月垂著眸子,靜靜地坐到了曹總他們那一桌去,誰知紀辭也跟了過來。

曹總的公司和紀家有合作,連忙滿臉笑容地站了起來,“紀少原來是小程的朋友,哈哈,真是巧了啊,紀少快請坐。”

“我就不坐了。”

紀辭目光落在程寧月烏黑的頭頂上,“我……朋友身體有些不太舒服,曹總可否賣我個面子,讓我先送她回去?”

“小程身體不舒服啊?”

曹總嗨呀一聲,連忙大手拍拍程寧月的肩膀,“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趕緊回去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