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那晚離開的時候,身上只穿了件白襯衫。

裴止非常體貼,不僅開車送她回家,臨走的時候,還親了一下額頭,他語氣很輕鬆,說了句,“做個好夢。”

姜穗在浴缸裡泡了半小時,才稍微回過神來。

她做任何事手腳都乾淨,僱主的通話記錄她全刪過,連聯絡方式都拉黑了,那壞手機裡,頂多只有她的那些聊騷記錄而已。

更何況,她連開房記錄都沒有,最囂張的,也不過就是幾張私人影院的票根。

裴醫生最多隻能懷疑她愛玩,作風亂,私生活不乾淨,不能一邊睡著他,一邊又叫別的男人老公。

他各方面的佔有慾都強,就算姜穗自己來,也必須跟他開影片。

所以那句“十天之內”的賭約,壓根就是句氣話。

姜穗將頭沒入浴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至少現在,裴醫生並不知道她跟莊清妍的買賣,她大可以承認自己只是出出小軌,再稍微裝個老實表表白,讓裴醫生以為她知錯就改。

這事兒估計就這麼過去了。

不過這次,姜穗不想這麼快被裴醫生拿捏住。

裴止這場賭約,不就是想逼她認錯麼,那她偏偏不認,她就要去撩陸驍,就要去老老實實開房,她倒要看看,最後坐不住的到底是誰。

想到這兒,姜穗很快發了張自拍給陸驍,問他約不約酒,她好渴,要人喂。

那邊幾乎是秒回,很標準的舔狗姿態。

姜穗笑了笑,她約陸驍,從沒失手過。

別說十天了,她十分鐘內,都能讓陸驍乖乖去開房。

次日一早,姜穗就收拾打扮好了。

臨出門前,她穿著外套戴著墨鏡,全副武裝的叫了輛網約車。

沒別的,主要是她今天穿得太特殊了。

以往她找陸驍,並不想發生什麼,自然穿得也就保守,最多露露肩膀,別的都遮得嚴嚴實實。

可今天不一樣。

她百分百確信,裴醫生會盯著她。

所以姜穗認認真真地挑選了一番衣服,又是制服,不過是帶顏色的那種,彎個腰下個蹲,幾乎一覽無遺。

平時姜穗不敢穿成這樣,只敢單獨穿給裴止看。

但今天她不管了,誰讓裴醫生說氣話,那她就裝作聽不懂,就裝作不得不委曲求全,看誰先沉不住氣。

到了jerkoff後,她很主動的勾住了陸驍,眼睛卻不安分的看著攝像頭。

裴醫生那麼聰明,說不定會黑了監控看她呢,那她得好好表現是不是,不然多辜負裴醫生的“一番好意”呀?

*

裴止去jerkoff的路上,接了個電話。

是研究所同事的,說昨晚有人反映,裴止的宿舍出了點動靜,問他有沒有丟失什麼貴重物品,怕入室盜竊。

裴止淡淡道:“沒有。”

同事笑了笑,“我猜也是,大概是你隔壁新來的實習生聽錯了。”

“新來的?”

同事:“是啊,上週剛跟華大對接了一批實習生,有十來人吧,住你隔壁那間的小孩兒好像姓季,哎,現在年輕人就是矯情,一點聲音都忍不了,想當初我們那會兒……”

姓季。

裴止手指動了動,他淡聲道:“知道了,後面我會注意。”

手機隔音一般,旁邊的鐘易也聽明白了,姓季的法醫實習生,還能有誰?這裴止也是毒,表面說會注意,說不定第二天讓姜穗扯著喉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