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接通電話的一瞬,頭皮都發麻,她好喜歡裴醫生的嗓音,低低的很勾人,特別是問她“要不要去研究所”的時候。

沒人知道,她最喜歡跟裴止在一起的地方,就是研究所的單人宿舍。

那裡床板很硬,隔音差,連隔壁打遊戲的聲音,她都聽得見。

姜穗記得很清楚,那一回,裴止捂著她的嘴過了一晚上,兩個人一點聲都沒出,只有悶熱的空氣在不斷髮酵。

結束後,姜穗去浴室洗澡,她雙手撐在洗手檯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臉很紅。

紅到她好害羞,磨磨蹭蹭出來後,姜穗看見了牆上貼的住寢須知。

第一條就是,禁止外人出入,家屬須申請方可進出。

她撒嬌,掛裴止身上,小聲問:“我算不算家屬呀?”

裴止幫她穿吊帶,臉色很淡,“你說呢?”

“算,”姜穗親他下巴,“那是算你女朋友呢,還是小三,還是未婚妻?啊?”

裴醫生拿手堵她嘴,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他了,又懲罰她不準講話,姜穗故意咬了下他的手,起身,剛打算下床,卻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了一跳。

門外大概是裴止的同事,邊敲邊問:“裴止,你在嗎?你裡邊什麼東西碎了?我剛在隔壁聽到聲音了,你有沒有事?”

姜穗往地上一看。

剛才動靜太大,一個花瓶掉在了地上,當時兩人都在幹別的,也就沒發現。

姜穗頑皮,兩條腿邊晃邊問:“裴醫生,我去給他開門,好不好?”

裴止瞥了她一眼,然後反手將她塞進櫃子裡,出去給同事開門了。

那會兒,姜穗躲在櫃子裡,坐在裴止洗過的手術服上,空氣裡飄著很清新的洗衣粉味,隱約還能聽到外面兩人的交談聲。

同事問裴止,剛才在做什麼。

裴止掃了一眼室內,淡淡道:“倒水的時候,手不小心撞到花瓶了。”

是啊,她就是水,還是甜的,裴醫生可喜歡了!

同事又問,“手沒受傷吧?”

裴止身子側了側:“沒。”

騙人!仔細看的話,那上面都是她的牙印,有幾處還咬出血了,裴醫生撒謊精!

她興奮壞了,興奮到腳趾都蜷縮著,偷偷從門縫裡看他們。

她好喜歡這裡。

臺上那樣規矩有原則的裴醫生,最後還不是被她一點一點拽到身下?還不是得面不改色地撒著下流的謊?

所以當姜穗聽到那句“要不要去研究所”的時候,她連號碼都沒看,就直接踩著高跟鞋去找他。

*

姜穗趕到研究所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了。

她輕車熟路從小樹林穿進來,然後避開監控上二樓,很快找到了敞開的宿舍門,她下意識打算開燈,手腕卻被人一壓。

熟悉的聲音傳來,“今晚不開燈。”

姜穗一愣,又很快回神,不開燈好呀,不開燈她就不害羞了。

她踮起腳,去找裴止的唇,卻被人擋住,反鉗制住了手,裴止沒收斂力氣,姜穗手腕發疼,怯怯地說:“裴醫生,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