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一彎腰,便坐了進去,她隨手挽了一下頭髮,手指下意識的揉搓著耳垂,就那麼稍微兩下,耳垂就變得紅豔豔的,令人目光晦澀。

姜穗有很多這類小動作的習慣,從前上課的時候也是,聽不懂就愛玩那根中性筆,手指捏來捏去,然後撐著下巴發呆。

周景牧很少被她的動作打斷進度,但有時餘光掃到後,卻又忍不住多看一眼。

一支筆也能被她玩出花樣來。

周景牧抿唇,沒有直接開車回家,而是停在了超市門口,打算先挑些蔬菜,他走在姜穗前面,挑得很慢,在看新鮮程度。

而姜穗跟在後面無聊,隨手拿了不少零食薯片,扔進了推車裡,周景牧單手拉著推車,並未發現。

等他發現的時候,姜穗像是嘴硬的小孩一樣,開始胡攪蠻纏:“我沒拿,都是它們自己跳進來的。”

周景牧沉默片刻,在姜穗見不著的地方,彎了下嘴角,並未被發現。

實際上,公寓裡很少有這些零食,周景牧的生活習慣太過健康,他一日三餐除了在食堂解決,就是自己下廚,從來沒點過外賣,有時候鍾易都說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苦行僧。

但周景牧卻覺得這樣嚴謹有序的生活很好。

可姜穗呢,她可不是什麼克己復禮的人,超市逛了沒幾分鐘,推車就塞滿了她的東西,除了零食,還有路過兒童區搶來的玩具和布偶。

她這人就是這樣。

當初跟裴止同居的時候,少女心嚴重氾濫,碰見個漂亮洋娃娃都恨不得帶回家擺著,後來關凌說她是小時候窮怕了,沒玩具可玩,所以長大後有錢了一通發洩,把整個房子都塞得滿滿的。

對此,她原本以為一向嚴謹古板的周老頭會讓她放回去,可並沒有,周景牧只是點頭:“你想要就拿吧。”

有了這指令,姜穗差點沒搬空兒童區,結賬的時候還扭來扭去,生怕周老頭一個生氣,又不讓她買了。

等到了家,周景牧繫上圍裙做飯,姜穗就一個勁的鼓搗房子,哪哪都擺上她進行挑選的玩偶。

周景牧中途出來端菜的功夫,望著沙發上的兩個大娃娃,突然一愣。

倒也不是不漂亮。

屋子顯然生動了許多,處處都擠滿了姜穗的小心思,可她呢,吃完這頓飯就會離開。

姜穗吃飯也不安靜,愛講話,還愛勾引人,滿嘴跑火車,甚至還喜歡動手動腳,時不時說這個菜有毒,周教授親親就能解毒。

可週景牧一抬眼,一擱下筷子,她又正兒八經說沒毒。

周家講究一個規矩二字,食不言寢不語是周景牧常年培養下來的習慣,結果就這麼一頓飯,就被打亂了,嚴格來講,周景牧以前並不喜歡太過聒噪的人,尤其是在餐桌上。

可這個人如果是姜穗,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甚至,他還會被姜穗的話給逗笑,他一笑,姜穗就更變本加厲,用詞極盡纏綿,嘴巴張張合合,“周教授,怎麼辦啊,你做飯太好吃了,乾脆嫁過來當我老公算了,行不行啊?”

姜穗一邊說,一邊偷偷踢他。

周景牧起先並沒反應,直到被姜穗折騰到沒辦法動筷子的時候,他才抬頭,瞳孔漆黑,“行。”

“那你呢,姜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