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越是上了年紀,實際上越顯得精明,比如江邵年這樣的,就算是抬小的進門,也總能找些新鮮的說法。

他們這群人冠冕堂皇慣了,找個情婦,也總想把她包裝的漂亮些,比如深造深造學歷,亦或是放出國鍍金幾年。

似乎這樣就能變得高檔起來。

就算是張夢蝶,當初也跟著他去了國外,還拿個了不小的藝術類大獎,全靠江邵年真金白銀砸上去的。

說起來,張夢蝶在國外的名頭還不小,那些出身平凡的草根畫家,努力了半輩子,也不一定能被高價購入於畫展中觀賞。

而張夢蝶區區一個情婦,就能大肆斬獲眾多獎項,還能被稱作是新銳畫家。

江邵年的套路換湯不換藥。

這會兒,讓姜穗進華大‘深造’,也不過是說得好聽。

鍾易停好車,沒懂什麼意思,側頭問道:“怎麼,華大那邊又讓你去開講座了?要我說,你這免費講座像是在做慈善,有這功夫,不如來jerkoff陪我喝酒。”

裴止閉目養神,到了目的地,也沒立刻下車。

他手指反覆轉動著尾戒,過了幾秒種後,才緩慢睜開眼,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去華大開講座時,碰到的姜穗。

她很認真,眸光異常亮。

這類的學生,總是很容易引起臺上人的注意,所以不出所料,他請她上臺了。

但這樣單純的白裙子下,卻包含隱晦地說著暗示性極強的話,她穿著那樣清純的帆布鞋,卻像是條妖嬈的蛇一樣,揉著他的褲腿,囂張的往上攀爬著。

裴止重新閉上眼。

他很難想象,姜穗一臉認真聽別人授課的模樣。

她不乖巧不忠貞不安分,誰讓她腎上腺素上升,她就對誰感興趣,無論這個人是不是裴止,對她來講都沒所謂。

一切能讓她氾濫的人,她都喜歡。

*

名單確定下來的第一天,姜穗恍惚了一瞬,她從沒想過自己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大學課堂上。

往日,她要麼是為了釣男人,要麼就是為了討裴止喜歡。

第一次勾引裴止的時候,她還比較含蓄,只敢這樣講悄悄話,就連勾他的腿,也會事先找好障礙物,遮住交纏在一起的影子。

可後來,裴止不吃她這套,冷冰冰的,特別不近人情。

給他告白,他熟視無睹,朝他說騷話,他聽而不聞。

姜穗努力了很久,終於蒼天有眼,裴止破天荒的同意開房,她都快成一條幹涸已久卻猛發洪水的河流了,裴止依舊一動不動,像尊大佛。

說不氣餒,那是不可能的。

從沒有人挑戰過她的裙襬,那些庸俗至極的男人,姜穗只需要花費幾分鐘的功夫,就能把他們弄得死去活來。

裴止這種無慾無求的,是第一個。

想當初姜穗是很缺錢,但有些東西,錢是另外回事,莊清妍就算不給三十萬,她也想拿下裴止的第一次。

不為別的,就爭口氣唄。

姜穗收起錄取通知書,她手心出了一層汗,找關凌問了很多次開學有什麼要準備的,弄得關凌都有些不耐煩了。

“大小姐,你真以為你是去讀書的?又不用住寢,每週就那麼一兩節課,無非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含金量不算高。”

姜穗沉默了會,沒吭聲。

最後這幅委屈巴巴的模樣,害得關凌聖母心一氾濫,自掏腰包給姜穗準備了不少東西,順帶把她滿抽屜蓋不住腿根的裙子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