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車很少主動暴露行蹤,這是第一次。

周景牧知道,它是在警告自己,離姜穗遠點,就像同事說的那樣,這姑娘不僅上頭有人惦記著,背後還靠著座大山,並不簡單。

*

姜穗從jerkoff出去後,並沒有像所說的那樣,又找了個新夜店玩,她其實很久沒來這些地方了,因為沒錢消費。

本以為自己會很懷念這些老巢,但今天往裡頭一坐,漫天的酒精味,卻讓她有些反胃。

還不如華大洗手間裡的消毒水味好聞。

她站在了公交站前,正好有塊很乾淨的玻璃,能映出人影來,她歪頭從玻璃上打量自己。

果然,不夠安分。

可以說是,渾身上下就沒塊能遮住肉的料子,左破一個洞,右撕一塊領子的,怎麼看都很輕浮。

她這人雖然有點吸渣體質,但不得不說,好男人緣似乎也沒那麼差,像周景牧這種的,居然還能被她勾住。

怪不得唐僧有一劫在女兒國。

姜穗摸了下口袋裡的零錢,剛好能打個公交車,她抬頭等車,卻意外發現了一輛轎車。

是輛很有價效比的車,黑色現代。

正好是裴止開的那輛,專門用來去研究所上下班的時候開,他並非沒有豪車,但這輛比較符合他工薪階層,而且,姜穗在這輛的後備箱,不止藏過一次,快藏出感情來了。

她從前很大膽的。

就躲在這輛車的後備箱裡,悶死都不怕,等裴止把它開走,停在私人車庫裡的時候,她才抬起手,敲著旁邊的車蓋,說快悶死了,求裴醫生救救她。

裴止將車蓋往上一拉,就見她小臉悶紅的曲在車裡,腿放不直,就側著屁股放,裙子短到哪兒都沒蓋住。

她也是會賭,賭裴止會給她開車蓋。

也幸虧是私人車庫,周邊沒人,所以姜穗這幅模樣,也不會被其他人看到,只被他瞧見了。

結果這小妞一出來,不僅沒道謝,還開始不滿的指點江山,說後備箱好悶,讓裴止下次安裝一個通風扇,不然她暈倒了怎麼辦?

弄得好像裴止理虧似的。

反正她不要臉慣啦,從車裡鑽出來後,像是骨頭都酥了,做作又彆扭的往裴止身上靠。

但那天,裴醫生很冷漠,身子往側邊一避,姜穗直接靠地上了,疼得臉皺巴巴的,擦傷了不少地方,因為穿得少。

想到這兒,姜穗笑了下。

她對著那輛車,歪了下頭,將手上的零錢扔回了口袋裡,這次大概是用不上了。

姜穗拉開副駕駛的門,直接鑽了進去,一股好聞的男士香水味撲面而來,姜穗很乖覺的伸出手,往裴止脖子上掛著。

這邊的車站人滿為患,畢竟是商圈的客流量,但姜穗根本不管這些,哪怕玻璃透到什麼都能瞧見,她也不怕。

姜穗問他:“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嗎,怎麼在這兒?”

裴止伸出手,莫名揉了一下她的耳垂,姜穗曾經打過一對耳洞,是他打的,拿手術器材打的,疼得小姑娘淚眼婆娑,差點沒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