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隔著扇玻璃門,關凌沒看清楚。

正好又趕上送客戶回家,她也只能匆匆瞥了一眼,不過按摩店的那位周老闆,她倒是有幾分瞭解。

周斯泉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姑娘,雖然家庭條件一般,但嫁的還不錯,物件在京州算個土老闆,有點小錢。

只不過後來家裡出了事,老公管不住下半身,出軌離婚了。

後來周斯泉就一個人靠按摩養活自己,畢竟是先天性殘疾,工作不好找,只能靠手藝吃飯,但這碗飯,她吃的並不順利。

來周斯泉這兒按摩的,除開正經人,就是些混混,仗著人家殘疾,常常在按摩店鬧事砸東西,報警了幾次也只是警告賠償,沒什麼實質性的懲罰,那些混混自然不當回事。

不過這半年來,鬧事的少了,據說她上面有人罩著。

關凌對這些八卦一向半信半疑,但那天晚上一瞧見裴止,這些統統就說的過去了,上面那位,除了裴止還能是誰?

關凌:“我本以為,裴醫生還算個斯文人,沒想到該風流的地方照樣風流,養著一個寡婦,還泡著一個學生妹,他還挺會玩的。”

“所以說呢,”關凌笑道,“你趁著年輕,撈點錢走算了,你跟裴止這種人玩,你玩不過他的。”

*

姜穗這幾天都沒找裴止,她躺床上了三天三夜,吃到外賣都要反胃,才終於開啟了化妝包。

小煙燻大紅唇,妥妥的蹦迪妝。

越是看不見素顏長相,越是能在男人堆裡放開自我。

她挑了件不符合裴止審美的辣妹裙,叫Y2K風,是裴止這種老學究欣賞不來的花裡胡哨。

穿好推推襪和皮靴後,她拎著亮閃閃的包隨便找了個酒吧。

懶得去jerkoff了,那邊的帥哥她泡了個遍,得去新地方擴充套件擴充套件疆土,體會一下不同風格的帥哥。

結果帥哥沒碰到,一進門倒是碰到了個想包養她的小老闆。

小老闆話說的漂亮,什麼睡一覺就領證,三年能抱倆,公司隨她造。聽完後,姜穗笑得美瞳都要掉下來了。

男人不管是高富帥還是矮矬窮,都喜歡畫大餅,說假話。

但還是高富帥好些,他畫他的大餅,你饞他的皮囊,至少還不算虧,對著那張臉氣也消了。

像這種有點錢都嘚瑟的老闆,肚子上的游泳圈能當輪胎使,跟他站一起去開房,說不定還會誤以為是人女兒。

姜穗本懶得理,卻又太無聊了,她伸出手,“看看房產證。”

這老闆,也是個奇葩,房產證隨身帶,還真給了她幾本,姜穗假模假式地看了會兒,又加了微信,說今兒個生理期,改日聯絡。

小老闆不依不捨的只能走開。

但姜穗倒是有點接受不了,穿著這樣居然沒釣到00後帥哥,她不禁對自己的顏值產生懷疑,索性去了趟衛生間,打算補補妝,把眼線拉長一點。

結果還沒起身呢,肩膀卻被人一壓,姜穗歪頭,很是詫異,“怎麼又是你?”

季北舟摁著她的肩膀,手指稍微使了點勁,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姜穗的肩胛骨,她身子很薄,骨頭很突出。

做法醫的,難免對骨頭感興趣。

之前在臺球室,姜穗真空上陣的那天,從頭到腳遮的嚴嚴實實,但踩著高跟鞋的腿,露出了一截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