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玄冥教的分舵中。

蔣玄禮的屍體平放在地上,渾身青紫,二目圓睜,神情可怖。

他的瞳孔烏突突的像罩了一層薄霧,身體更是不斷散發出一股股碧綠色的毒煙,緩緩向上飄去。

墓道之中,隱隱傳來黑白無常纏綿悱惻的聲音。

地宮盡頭,就是兩人在平臺上方的石床修煉著毒功的一幕,蔣玄禮的屍體就在床下的石臺上,二人下方是在鏤空雕花的隔離,光線可以從上方透入。

屍體散發的毒煙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吸力所攝,向上飄去,穿過一片類似籠屜的鏤空雕花石板,落入一隻蒼白瘦長的掌中。

碧綠色的毒氣繚繞著不斷凝聚盤旋,將黑無常蒼白的手掌包裹的朦朧模糊。

他滿臉溫柔的伸出,輕輕拂過懷中美人的光滑脊背,所過之處,雪白肌膚綻放出一道道青碧色的煙氣,好似一朵朵虛空綻放的彼岸花朵。

白無常閉著眼睛彷彿陷入了美夢一樣,滿臉陶醉,玉容之上的花紋更是如鮮血一樣通紅,耀眼刺目。

她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挺身。

四周的青碧色煙氣好似受到了牽引一樣,向著她的七竅湧入。黑無常坐在石床上,抱著**的美人,一臉寵溺的看著繚繞在兩人身邊的毒氣被其吞納。

白無常的嘴唇半張著,像被扔到岸上的鯉魚一樣,貪婪地吸著。

一直等到她再也無法消化,青碧色的煙氣自白無常的身體中縈繞而出,他才微微張開嘴唇,吸納毒氣入體。

白無常眼神迷離,眼前青霧繚繞,語氣呢喃,神態說不出的嬌美。

“大哥,這蔣玄禮的屍體咱們怎麼處置?”

“哼,死了也有用,找個地方把他餘下的精氣提取出來化成屍毒,幫助咱們提升功力。”

“對,也算是讓他發揮餘熱了,哈哈哈哈……”

黑無常的一隻手撫摸著白無常的脊背助其煉化毒氣,另一隻手則探向身下的鏤空石板,碧綠色的煙氣從蔣玄禮屍身的各個部位中滲透縈繞而出,匯入他的掌中。

兩人微睜雙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陶醉,神智都隱隱有一些飄忽迷離。

黑無常的嘴唇移到白無常的脖頸處,毒氣自她的體內縈繞而出湧進其口鼻之中,後者卻沒有任何的不適,反倒是異常迷醉地伸出一隻手摟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嘴唇和臉頰,仰面向天發出快意的呻吟。

兩人把屍體散發出來的毒氣吸入自己的體內,然後再融會貫通,由於蔣玄禮的武功遠遠超過他們,無法短時間內竟全功,因此四周虛空中才會縈繞著大量若隱若現的碧綠色煙氣。

此時,夕陽已經消失一半在地平線下了,地面上的那塊墓碑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孤零零,一隻烏鴉從遠處飛來,睜著漆黑幽深的眸子,向著墓道的入口貪婪的注視著。

它聞到了濃郁的死亡氣息!

驛站外。

一隻公狗正在聞著一隻母狗的屁股,兩隻麻雀站在轆轤上唧唧喳喳叫個不停。

房間內,隱隱傳來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

“這麼說,是你救了我,而師哥他……是被那個姬如雪帶走了?”

陸林軒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向身邊,掇了一條長凳斜坐著的張子凡問道,神情之中,隱現焦急之色。

“嗯,只是他對幻音坊有用,那些人應該不會太為難他,說不定還得先給他治好傷呢。”

聽了這番不知道是安慰還是真相的話語,少女臉上擔憂稍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於眼前這個白髮少年的任何話語,都深信不疑。

一聽說李星雲暫時不會有大礙,輕出一口氣,只是張子凡下邊的喃喃自語卻使她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