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半月高懸,九二年的倫敦治理霧霾已經幾十年了,但夜晚依舊不見星空。不過作為世界一流城市,它自有獨屬於它的夜景。

林德順著泰晤士河邊漫步,這個時候的行人還是較多,雖然他下水只需要一瞬間,但還是要好好挑一挑位置,不然被好心人一把撈上來可就麻煩了。

按照自己在古靈閣金庫中看見的大批次的鐘乳石、溶洞來想,在泰晤士河的深處,應該是有豎井,裂隙等來與其地下湖做連結的。

但這也只是他做的一個猜想,對地理方面的知識他了解得不多。不過好在他可以自己親自去查證。

假定對角巷和查令十字街沒有過多的空間移位。那麼依查令十字街可以大致推斷古靈閣在倫敦俯瞰圖上的位置。再結合自己進入金庫時的大致方向,可以基本推斷金庫和地下湖在倫敦俯瞰圖上的位置。

那麼林德就可以基本推出泰晤士河的哪一段是距離古靈閣金庫地下湖最近的位置。再由那個位置展開擴充套件式搜尋……

林德藉著夜幕掩蓋來到一處橋下,一個猛子一下扎入水中。

“我TM……”

人影又一下從水中飛射出來。

“這水也太髒了吧!”林德趕緊從包裡拿出半瓶未喝完的礦泉水向自己的兩腮澆去。

直到感覺自己腮貫穿口中的味道消逝,他的臉色才好過一些。

這河是下不了了。

作為人類,空氣有不乾淨可以帶口罩來作隔絕呼吸。但他作為魚人面對這麼髒的水時卻無可奈何。

剛才他進水的那一剎那隻感覺自己像是跳進了垃圾池一樣,身周都是劇烈的惡臭。

忘掉了水質這件事情是他最大的失誤……尤其是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惡劣的水質對他的影響不能單純的用不好的空氣和人類的呼吸影響來對比。

惡劣的水質對身體造成的傷害要嚴重得多。

想到這裡,林德憤憤的披上袍子,回到破釜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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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一日。

距離林德上課還有一天。這些日子,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幾天,一直待在破釜酒吧的他沒有等到去年和奇洛關係不錯的老傑米。

這幾天,他沒有想到辦法搞定泰晤士河和古靈閣地下湖的事情。

如果說這幾天他做了什麼的話,那肯定是消費了。

想到這裡,他喝完最後一口黃油啤酒,道別了無所事事坐在一邊的老頭子帕薩。走出破釜酒吧。

大概半個小時後,破釜酒吧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鬍子修得很乾淨,內著亨利領,外配上一套不是很搭的棕色休閒服裝,加上一個風衣,戴著禮帽。左眼夾著單片眼鏡。臉型較消瘦,鼻子有些腫。

這人的穿著不是很契合,但在完全不懂麻瓜服飾文化的這群老巫師眼裡……還是蠻板正的。

再加上外面披著的風衣,讓人能感覺到這是一個有些家世的巫師。

他的步伐很穩健,每一步的距離好像都卡得死死的,腰也挺得很直。

這正是林德。

他沒有多餘的在酒吧環顧,而是徑直走向破釜酒吧後面,進入對角巷來到巷南側深處的一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