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家,雲楚還是想不出答案。

方恆見狀,笑著給雲楚解惑,“馮慶知道我的身份,否則不會起了將嫡女嫁給我的心思。”

“那為什麼不告訴他妻女你的身份呢?”這是雲楚最想不通的了。

方恆眼底的諷刺加深,“馮慶是鄭王的人。”

雲楚皺眉,“他是鄭王的人?鄭王最近不是在走下坡路,聽說他如今很不得皇上的寵。”

自從知道方恆的真實身份,雲楚就開始關心起國家大事,她總覺得以後用得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笑到最後的人是誰?

如馮慶這樣的人不少,提前多下幾注,這很正常。”方恆也希望雲楚多懂一些,他是會拼盡全力保護雲楚,但她希望雲楚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而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好在雲楚跟他想到一起了,在發現雲楚在偷偷了解京城的事,方恆是欣慰的。

方恆一點都不懷疑他能抱到美人歸,因為美人心裡是有他的,只是那美人還有些不自知而已。

方恆有信心,只要時間夠長,美人一定能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到時候一切就會水到渠成了。

雲楚不知道方恆正在想什麼,他滿腦子都是馮慶和鄭王,過了好一會兒,她眼睛倏地一亮,“我明白了,馮慶是故意不跟他妻女說你的身份。”

方恆以眼神示意雲楚繼續說下去。

雲楚興致勃勃道,“鄭王雖然失勢了,可正如你說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要弄死一個小小的馮慶,那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

方恆點點頭,眼神含著鼓勵。

雲楚信心更足了,“馮慶是想多下注,但他怕鄭王。

他沒將你的身份告訴他妻女,為的就是打著如果這樁親事能成的話,那就是小兒女的私情,這樣就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鄭王就不會找他算賬了。”

“聰明。”方恆對著雲楚豎起大拇指誇讚,都說到點子上了,“馮源他們來前,我相信馮慶肯定對他們是千叮萬囑了,只是馮慶真的不瞭解他的妻女是什麼樣的人。”

馮慶以為他是一家之主,他的妻兒都要聽他的。

可俗話說的好,山高皇帝遠啊!

離得那麼遠,馮慶的手伸不了那麼長,西門氏和馮沁柔就按照本心做事了,完全沒將馮慶的叮囑放在心上。

“馮慶怎麼會打著將女兒嫁給你的主意?當年——”雲楚說到一半不說了,她清楚方茹和方氏一族的滅亡是方恆心裡最大的痛。

方恆臉上的笑意散了個一乾二淨,扯扯嘴角,“馮慶就是這樣自以為是的人。

我和父王還沒回京,哪怕回了京城,勢力也是幾方中最薄弱的。馮慶以為我一定會欣喜若狂地接下他丟擲的橄欖枝。”

雲楚無語,只能說馮慶實在是太自信,也太小看方恆了。

“你會放了馮家母女?”雲楚問道。

方恆點頭,“嗯。為什麼不放呢?她們進了大牢,還在大牢待了那麼長時間,等她們回到京城,沒她們好果子吃的。”

頓了頓,方恆眼裡透過絲絲興味,“以馮慶的為人,說不定還會休了他夫人。

那就更有意思了。”

雲楚一點也不同情西門氏和馮沁柔,更沒想過替她們求情,那兩個都能喪心病狂地對湯圓出手了,她如果還為她們求情,這叫什麼?

“馮慶都知道你在這裡了,其他身份更高的人肯定也都知道了吧。你就一點也不怕嗎?”

方恆反問道,“怕?我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