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鄭王聯絡了。”秦學坤目光幽幽地盯著眼前翹著腿,吊兒郎當的林致遠。

林致遠勾唇一笑,那笑說不出的慵懶,“是啊。”

“你想做什麼?”秦學坤的聲音沉了兩分,“你是不是忘了,咱們支援的是凉王。”

林致遠收起笑意,眼神一冷,“不是我忘了,而是秦駙馬你似乎弄錯了一些事。我可從沒有說過,自己會支援凉王,這一切都是你的一廂情願。我就想看著皇族中人自相殘殺,這多有意思啊。

再說如果凉王沒本事壓下眾人,走到最後,哪怕登上了皇位,也會註定被人拉下。與其如此,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別登上皇位好了。”

秦學坤眼裡劃過一絲怒色,“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害的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你——”

林致遠不悅地打斷秦學坤的話,聲音冷了幾分,“秦駙馬你大仁大義,心懷天下,可我就是個以色侍人的男寵。

大義?天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娘呢?你娘是世上最善良之人。她絕不願意看到你變成如今這樣。”秦學坤看著林致遠的眼神愈發的失望,還有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心痛。

林致遠眼神一凝,一直到秦學坤離開,他也沒再出一聲。

鄭王這裡同林致遠聯絡上,並且達成初步約定,心情放鬆了不少。

韓浩天作為鄭王的嫡長子,鄭王並沒有瞞著他這些事。

“父王,林致遠可信嗎?他是以色侍人的男寵,這樣的人——”不可信。

鄭王道,“他自然不可信,也不忠心。可皇上倒了,他一個依靠皇上的男寵就只能選一個可靠的人暫時投靠,否則無論誰上位,他都難逃一死。

林致遠算個有眼力的人,知道投靠本王,才是他唯一的出路。等到本王上位,自會了結他。”

從頭到尾鄭王都沒想過留下林致遠的命,一個貪得無厭,敢跟他獅子大開口的男寵,是沒有任何必要活著的。

鄭王也不想讓他活著,還是死了的好。

“凉王府有什麼動作?”鄭王忽然問道。

“凉王在朝堂上倒是上躥下跳,忙的不可開交。可是齊恆卻一點動作有無,聽說他一直在陪妻兒。”

鄭王眯著眼,冷聲道,“凉王就是個窩囊廢,沒什麼好擔心的。

本王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齊恆。如今可是最關鍵的時候,齊恆那小子絕不可能只顧著陪妻兒,他定有其他的陰謀詭計!”

鄭王如今唯一放在眼裡的人就只有齊恆,也只有他配當自己的對手。

齊恆若是動作了,鄭王反倒放心,偏偏他卻一點動作也無,這讓鄭王怎能不多想。

就在整個京城都要亂翻天時,明盛帝的身體似乎有了好轉,傳出了一道又一道旨意,還是她親筆所寫。

林致遠這裡也偷偷給鄭王送了秘信,聲稱明盛帝病了這場,生怕以後出什麼意外,卻沒定下太子,江山無著落,因此打算立齊盛林為太子,把江山還給齊家。

鄭王大驚,一旦明盛帝真的下了立齊盛林為太子的旨意,那他就輸了個徹底乾淨,從此再無翻身之日了!

人在被逼入絕境時,總會想著行險招,鄭王此刻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