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真懷疑的目光掃過去,左才俊這才感覺自己的反應似乎是太大了一些,輕咳了一下,道:「我,我只是容不得挑唆我和哥哥的關係。」

「哦。」除真淡淡應道。

沒有給左才俊發揮的空間,淡淡的一個「哦」,壓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兇器,若是光憑動機的話,參將的敵人怕是浩如煙海,找不過來吧。」林歸曷道。

有人去尋了醫生,醫生進來的時候,除真才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自己找了半天都沒能找到童成和。

他身上穿著一件長袍,手上拿著藥箱,看上去像是個中醫啊。

他推開了眾人,將藥箱砰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將站在邊上的左才俊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

「哎喲喲,不好意思啊,動作大了點兒。」他說罷,還小聲嘟囔了一句「這麼大人了,膽子怎麼這麼小。」

除真捂嘴輕輕勾了勾嘴角,他這就差直接將他心虛說出來了。

左才俊臉色變了又變,終究是沒再說什麼。

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叫做多說多錯。

童成和將從藥箱裡拿出一根銀針,在茶碗裡放了放,銀針拿出來,果然變黑了。

「果然,你就是真兇!」

左才俊好不容易沉穩了一些,這會兒又繃不住了,像是鐵了心要將這頂帽子扣在除真的身上。

除真翻了個白眼,「先生,這茶碗是我讓人送來的沒錯,但我可全程沒碰過啊,倒茶上茶的是小童,喝茶的是參將自己,若說是下毒,坐在參將邊上的您和夫人似乎也有嫌疑吧。」..

「大有嫌疑。」林歸曷補充了一句。

左才俊眼睛四下張望了一下,眼珠子左右瞟了瞟,終究是不敢看別人。

他像是將自己的嫌疑都刻在了腦門兒上,讓除真很是懷疑,可是……

她的目光落在祝秋翠身上,老人氣定神閒地坐在椅子上,從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端起一杯茶,正悠哉悠哉地喝著。

除真微微蹙了蹙眉,覺得有些不對勁。

正常人,剛剛在死者的茶盞中檢查出了毒藥,還能這麼大膽地喝茶嗎?

雖說不是同一杯,但畢竟是一個戲樓裡面的,還都是一張桌子上的,捱得這麼近,難保那毒藥不會落在她這杯裡面。

她就這麼喝了?

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除真悄悄扯了扯林歸曷的袖子,「你有沒有覺得那老人不太對?」

林歸曷點了點頭,「等著看。」

除真疑惑地看向他,還不明白他說的等著看是什麼意思,就看他和童成和使了個顏色。

童成和立刻了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就聽見他驚呼一聲,「哎呀,參將,你活過來了?我可真是鬼斧神工啊。」

他的表情做作又誇張,除真想,如果他去報考戲劇學院的話,一定會得一個負分。

而且,「鬼斧神工」是這麼用的嗎?

不過在場的人顯然也沒心情去管童成和,因為椅子上,參將忽然睜開了眼睛,不僅如此,甚至還在微微喘息,卻一直動彈不得。

像是中風了一樣,說不出話,可那雙怨懟的眸子卻望向了左才俊。

左才俊立刻被嚇得跪在了地上,「不,不是我,不是我……」

參將的手微微顫抖著指向了左才俊,像是指認了他就是兇手一般。

左才俊心理素質本就不怎麼好,現在更是被嚇傻了,什麼話都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