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陌生的男人,至少在除真的記憶當中,是肯定不認識這個人的。

看上去四五十歲,長得頗具藝術感。

頭髮長到了脖子,微微彎曲,被用皮筋紮起,略帶花白的頭髮,將他整個人襯得更老了幾分。

他的眼睛死死瞪著林歸曷,像是要將所有的怨恨都透過這一個眼神展露出來。

除真又看向林歸曷,林歸曷也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男人就更加憤恨了。

「怎麼,你這就不記得我了嗎?林歸曷!」

他實在是不能接受,自己恨了那麼長時間的人,竟然將自己當做陌路人,竟然一點兒都不記得自己。

他生氣,憤恨,恨不能衝破了這符咒將他咬碎。

只可惜,他衝不破這禁錮,只能無能狂怒。

「你這是搶了人家的房子還是搶了人家的媳婦兒啊,人家這麼恨你?」童成和在一旁嘖嘖了兩聲,滿臉都寫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除真瞥了他一眼,「閉嘴吧你。」

童成和就聳了聳肩。

除真又問他,「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把我們捉來又有什麼目的?」

男人卻不願意說了,除真蹙了蹙眉,催動了他體內的蠱蟲。

男人原本還是一臉的不屑,不覺得她能有什麼本事讓自己開口,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疼痛。

從經脈中傳來,像是要將自己的全身經脈都給咬斷一般。

他忍不住蹙起了眉頭,痛苦溢於言表。

「不,不要。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他忍不住大聲求饒了起來,聲音中甚至隱隱帶了哭腔,眼角微微泛出淚水,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現在,可以說了嗎?」除真卻沒直接放過他,而是又問了一遍。

這次,男人不敢有分毫的懈怠。

趕緊點了點頭,「我說,我都告訴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行了,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求你們放過我吧……」

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像是真的要被折磨致死了一般。

除真這才操縱著蠱蟲停下了動作。

「你最好說實話,不然,你體內的蠱蟲,我可不保證還會不會那麼乖了。」

那人連連點頭,身子還在激烈顫抖著。

「我說,我都說。」

「我再問你一遍,你今天將我們綁了來,目的是什麼?」

若真是可林歸曷的私仇,大可以只綁了林歸曷,又何必將他們這一眾人都牽扯上呢。

這其中怕是不僅僅是私仇那麼簡單。

果然,男人眼神閃爍了一下,「是……是它讓我這麼做的。」

他抬手指了指天,除真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說的是004。

登時嚴肅了神情,轉頭和林歸曷對視上,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謹慎。

除真沒再繼續問下去,林歸曷轉頭看向童成和。

「現在能把我們拉進天堂遊樂園嗎?」

這裡會被系統監視,反倒是天堂遊樂園都在童成和的掌控中。

童成和點了點頭,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感覺一陣白霧從密閉的畫室四面八方聚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