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章珩大概是宋沉煙最不想打交道的那一類人。

他身上氣場沒有曲崇那麼強硬,也絕非謝棠玉那般光耀,幾乎察覺不到什麼威脅和不安,可偏偏,他能一眼看穿宋沉煙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介於兩者之間的氣場,能容易產生一種錯覺,會讓人以為他這樣的人就該出生豪門大戶,平安順遂過完這一生。

說出來的話信服度也非常高,宋潭的事情,宋沉煙不確信宋章珩究竟知道多久,但是他一定知情。

不柔弱,也不出頭。

“你怎麼在這?”宋潭將門關上,沒好氣的教訓她。

宋沉煙在外一向很有禮貌,她低了一下頭,回答:“我路過。”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下去。”宋潭用一種命令的態度和她說話,宋沉煙不爽卻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反而乖順的離開。

轉身的時候,沈慈開啟門:“等一下。”

宋沉煙回頭,就見他面露難堪:“進來。”

宋潭皺眉剛要說話的時候,瞥見裡面的宋章珩又住了嘴,然後憋氣的下樓。

宋沉煙進來,宋章珩沒起身,她進去以後衝著他喊:“小舅,好久不見。”

宋章珩比沈慈小兩歲,所以那張大學照片上才會有他們,校友也是一個部門。

“好久不見了,沉煙。”宋章珩笑著問候她。

那種完美,無懈可擊的感覺讓她很不適應。

坐下來的時候,宋沉煙想起來一個人,一個很讓她厭惡的人,喬仲,在人前的喬仲是個狠君子,什麼生意都沾,什麼人都願意處,只要為了利益。

但就是這樣的人,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慾望和特點,甚至,你找不出他的軟肋到底是什麼。

直到謝棠玉提醒她,她才覺得自己當局者迷。

可是宋章珩和喬仲完全不一樣。

這個男人長相氣質,出身,談吐能力,無懈可擊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而且真的,他似乎沒什麼情緒波動的時候,更難說什麼缺口了,壓根找不到。

看慣了那些為利益慾望驅使的人,宋沉煙會對這類人有種茫然和無措,她潛意識裡在躲避和害怕。

“前段時間聽你父親說,你和謝家那位小六爺結婚了。”宋章珩語氣很淡,反光坐在側面的沈慈,看起來一臉的不開心。

而且,按照坐的位置,宋章珩明顯的主位,但是毫無壓迫感,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是,不過暫時分開。”

“謝家最近波動不少,你這個時候走掉似乎不太好聽。”宋章珩提醒她。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沈慈突然冒了一句。

當著小舅子的面說這種話,只怕要捱罵,可宋章珩卻輕輕一笑,嘴邊還有一個很淺的酒窩。

歲月並未在宋章珩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包括他穿著襯衫西裝,那種面板的緊緻感,說他三十歲也不為過。

宋章珩其實長得比宋潭還要漂亮,特別那雙鳳眼,只要彎一個弧度就能讓人生出無限的情意。

如果比較,謝棠玉和宋章珩,誰更勝一籌,宋沉煙真不好說。

但她不喜歡宋章珩的氣場。

“沉煙,出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下次莫要走錯路。”宋章珩下逐客令。

宋沉煙站起來向兩個人告別,臨走關門的時候,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直到下樓,她看見沈舟禮失魂落魄的從後門進來,然後要往江盼的地方走,但是那裡婦人千金很多。

“沈舟禮。”她出聲叫住他。